棒梗在賈家的三天假期,過得如同皇帝一般。
第一天,秦淮茹用棒梗帶回來的半隻雞,加上自己攢了許久的香菇,燉了一鍋香氣四溢的雞湯。
那濃鬱的肉香,讓整個賈家都沉浸在一種久違的、近乎奢侈的幸福感中。
棒梗作為“功臣”,理所當然地分到了最大的一隻雞腿。
他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聽著賈張氏花樣百出的誇讚,什麼“我的乖孫就是有本事”、“咱們賈家就要靠你光宗耀祖了”,聽得他小尾巴都快翹到了天上。
他暫時忘記了在何雨柱家的辛苦和委屈,又重新找回了那種眾星捧月、說一不二的感覺。
第二天,秦淮茹又將那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做成了噴香的紅燒肉。
醬色的湯汁包裹著每一塊顫巍巍的肉塊,入口即化,肥而不膩。
棒梗和小當吃得滿嘴是油,連盤子裡的湯汁都用窩窩頭蘸得乾乾淨淨。
賈張氏看著孫子孫女狼吞虎咽的樣子,臉上笑開了花,心裡卻把何雨柱罵了千百遍。
在她看來,這些肉本來就該是他們賈家的,何雨柱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乖孫,你在那個殺千刀的家裡,沒受委屈吧?他有沒有打你?”
賈張氏把棒梗拉到炕上,開始給她灌輸“思想”。
“沒有。”
棒梗搖了搖頭。
“何叔叔雖然讓我乾活,但隻要我乾好了,他都給我好吃的。”
“那也是應該的!他吃的穿的,哪樣不是咱們廠裡的?他就是個廚子,是伺候人的下賤胚子!他給你點吃的,那是他該孝敬你的!”
賈張氏的邏輯永遠是那麼的強大而扭曲。
她壓低了聲音,在棒梗耳邊嘀咕:“乖孫,你記住了,他何雨柱不是什麼好人!他搶走了你,就是想讓你給他當牛做馬,給他養老送終!你可不能被他那點小恩小惠給收買了!你姓賈,是咱們賈家的根!你得時時刻刻記著,誰才是你的親人!”
棒梗聽著奶奶的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他心裡對何雨柱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麵,他害怕何雨柱的嚴厲,怨恨他逼自己乾活。
另一方麵,他又貪戀何雨柱家那頓頓有肉的生活,甚至有點佩服何雨柱那種說一不二的“威風”。
秦淮茹在一旁聽著,沒有說話。
她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裡百感交集。
她發現,棒梗雖然嘴上應著,但眼神裡卻多了一絲她看不懂的東西。
吃晚飯的時候,棒梗看著桌上那簡單的窩窩頭和鹹菜,下意識地就皺了皺眉。
他已經習慣了何雨柱家那精致的飯菜,再看眼前這難以下咽的粗糧,頓時沒了胃口。
“怎麼不吃啊?是不是在何家吃好的吃慣了,嫌棄家裡的飯了?”
賈張氏陰陽怪氣地說道。
棒梗沒說話,隻是默默地拿起一個窩窩頭,啃了一小口,味同嚼蠟。
他突然想起了何雨柱家的紅燒肉、鬆鼠鱖魚、羊肉湯……
還有那個會對他溫柔微笑的冉老師,以及雖然嚴厲但說話算話的何叔叔。
棒梗突然覺得,賈家這個屋子,又小又暗,空氣裡總飄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黴味。
而何雨柱家,雖然也舊,但總是窗明幾淨,陽光能照進來,廚房裡也總是飄著誘人的飯菜香。
“奶奶,你怎麼不洗手就拿窩窩頭?”
棒梗看到賈張氏直接用手抓起一個窩窩頭就往嘴裡塞,下意識地就說了一句。
這是何雨柱給他立下的規矩,飯前必須用肥皂洗手。
“嘿!你個小兔崽子!還管起你奶奶來了?”
賈張氏眼睛一瞪。
“我活了這大半輩子,都是這麼吃飯的,也沒見吃死人!你在何家待了一個月,倒學會嫌棄你奶奶臟了?”
“我不是……何叔叔說,不洗手,手上的臟東西會吃到肚子裡,會生病的。”
棒梗小聲地辯解。
“病病病!我看你就是中了那個殺千刀的邪,滿嘴都是他家的歪理!”
賈張氏氣得一拍桌子。
秦淮茹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心裡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