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許大茂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情願。
“讓你留下你就留下!廢什麼話?”何雨柱眼睛一瞪。許大茂立馬就慫了,隻能苦著一張臉留了下來。
何雨柱讓許大茂留下,自然有他的用意。這醫藥費,他可不打算一個人全出了。
他從兜裡掏出自己的錢包,又看了一眼許大茂。“去,辦手續去。押金先交五十塊。”
“我……我沒帶錢啊……”許大茂捂著口袋,開始裝傻。
“沒帶錢?”何雨柱笑了,他一把就將手伸進了許大茂的口袋,在許大茂殺豬般的叫喊聲中,掏出了那個裝著三十塊錢的信封。“這不是錢嗎?”
“那……那是我丟雞的賠償款!”許大茂急了。
“我知道。”何雨柱點點頭,又從自己錢包裡數出二十塊錢,連同許大茂的那三十塊,一起塞回他手裡。
“現在,夠五十塊了。去,把手續辦了。這錢,算我跟你一起借給秦淮茹的,回頭讓她加倍還!”許大茂看著手裡的五十塊錢,欲哭無淚。
他感覺自己就是個冤大頭,剛到手的錢還沒捂熱乎,就又飛了。
可看著何雨柱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他隻能自認倒黴,拿著錢和單子,乖乖地去窗口排隊了。
何雨柱則靠在產房門口的牆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冰冷的走廊裡,隻剩下他和跟在後麵,一直不敢說話的棒梗。
“何叔叔……”棒梗怯生生地開口。“我媽……她會沒事吧?”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這個不久前還在為了自保而出賣親媽的孩子,此刻臉上卻寫滿了真實的擔憂和恐懼。
“放心吧,死不了。”何雨柱的語氣依舊冷淡,但還是從兜裡掏出幾毛錢,遞給棒梗。
“去,那邊有賣熱水的,給你自己,還有你許大叔,買兩杯熱茶過來,暖暖身子。”
棒梗愣愣地接過錢,看著何雨柱,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轉身跑向了走廊儘頭的開水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產房裡,時不時地傳來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聽得走廊外的棒梗心驚肉跳。
許大茂辦完手續回來,也蔫頭耷腦地坐在長椅上,一句話也不說。
何雨柱則一直靠在牆上,閉著眼睛,像是在養神,但緊鎖的眉頭卻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產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護士抱著一個用繈褓包裹著的嬰兒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疲憊的笑容。
“恭喜,是個女孩,六斤八兩,母女平安。”聽到“母女平安”四個字,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棒梗第一個衝了上去,踮著腳尖,好奇地看著那個小小的,皺巴巴的嬰兒。
“妹妹……我又有妹妹了……”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新奇和一絲絲的喜悅。
何雨柱也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那個小生命。那孩子閉著眼睛,小嘴巴一張一合,睡得正香。
或許是因為在母親肚子裡就飽受折磨,她的眉宇間似乎天生就帶著一股愁苦。
“孩子叫什麼名字啊?”護士笑著問道。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看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沉吟了一下,看著窗外那在風雪中頑強挺立的老槐樹,鬼使神差地說道:“就叫……槐花吧。”
槐花。這個名字,就這樣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被一個與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男人,定了下來。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何雨柱看著那個小小的嬰兒,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和這個麻煩不斷的賈家,恐怕是再也無法徹底割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