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堂偏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林荒的突然出現，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孫長老臉上帶著焦急，欲言又止。那幾名執法弟子則眼神銳利，如同鷹隼般鎖定了他，尤其是那名元嬰期的執法隊長，目光中帶著審視與壓迫。
“你就是林凡？”元嬰執法隊長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正是弟子。”林荒不卑不亢，拱手行禮，神色平靜無波。
“有人舉報你克扣丹堂藥材，偷學禁術，並與外界不明勢力勾結。你可認罪？”執法隊長開門見山，強大的神識如同無形的枷鎖，籠罩向林荒，試圖從細微處捕捉他的破綻。
然而，林荒的神魂堅如磐石，道心穩如混沌，豈是區區元嬰神識所能撼動？他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弟子無罪。”林荒聲音清晰，擲地有聲，“克扣藥材純屬子虛烏有，弟子在丹堂一切行為，皆在孫長老監管之下，有據可查。偷學禁術更是無稽之談，弟子所閱典籍，皆由孫長老允許，何來禁術之說？至於與外界勢力勾結……不知舉報者可有證據？”
他條理清晰，句句在理，直接將問題拋了回去。
執法隊長眉頭微皺，林荒的鎮定出乎他的意料。他沉聲道：“證據自然需要調查。既然你自稱無罪，可敢隨我回執法殿，接受‘問心鏡’查驗？”
問心鏡！周圍響起一片低呼。那是執法殿的一件異寶，能映照人心，辨彆真偽，據說連元嬰修士的謊言都能勘破。一旦被照出說謊，神魂都會受到反噬！
孫長老臉色一變：“問心鏡？李隊長，是否太過小題大做？林凡隻是外門弟子……”
“孫長老！”李隊長打斷他，“此事涉及丹堂清譽與學宮規矩，必須嚴肅處理！若他果真清白，問心鏡自會還他公道！”
他目光逼視林荒：“林凡，你可敢？”
所有人都看向林荒。問心鏡非同小可，即便清白之人，在其光芒下也會感到巨大壓力，心神失守者不在少數。
林荒心中冷笑，問心鏡？不過是蘊含一絲法則之力的法寶罷了，他的混沌神魂萬法不侵，連冰帝神識都能屏蔽，何況區區一麵鏡子？
他臉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凝重與一絲被冤枉的憤懣，沉聲道：“弟子問心無愧，願接受問心鏡查驗！隻希望執法殿能還弟子清白，並嚴懲誣告之人！”
“好！”李隊長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林荒答應得如此乾脆，“帶走！”
兩名執法弟子上前，就要押解林荒。
“不必，我自己會走。”林荒淡淡看了那兩人一眼，那平靜的眼神卻讓兩人心中一寒，動作不由一滯。
林荒對孫長老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主動向著執法殿方向走去。李隊長冷哼一聲，帶著人緊隨其後。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迅速傳開。“廢體”林凡被執法殿帶走，要動用問心鏡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少人都聚集在執法殿外，想要一看究竟。敖烈等人更是早早趕到，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執法殿內，氣氛肅穆。大殿中央，懸浮著一麵古樸的青銅鏡，鏡麵光滑，卻仿佛能吞噬光線，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這便是問心鏡。
殿內端坐著幾位氣息淵深的長老，顯然是來監督此事的。
李隊長對幾位長老行禮後，轉向林荒，冷聲道：“林凡，站到問心鏡前，放鬆心神，回答我的問題。若有一句虛言，問心鏡自有反應！”
林荒依言走到問心鏡前，青銅鏡麵映照出他平靜的臉龐。
“林凡，你是否曾克扣丹堂藥材，中飽私囊？”李隊長第一個問題便直指核心。
“沒有。”林荒回答得乾脆利落。
問心鏡鏡麵波瀾不驚，沒有任何變化。
殿內幾位長老微微點頭。
李隊長繼續問道：“你是否偷學過丹堂禁術？”
“沒有。”
鏡麵依舊平靜。
“你是否與外界不明勢力，例如‘影閣’殺手組織，有所勾結？”李隊長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目光緊緊盯著林荒和問心鏡。
敖烈在外麵屏住了呼吸。
林荒心中冷笑，果然是為了這個。他麵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與憤怒：“影閣？弟子從未聽過此名，更談不上勾結！弟子一心向道，隻在學宮內活動，如何能與殺手組織勾結？此乃汙蔑！”
他的聲音帶著被冤枉的激動，眼神清澈而坦蕩。
問心鏡……依舊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