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黃君垚那幾乎要噬人的目光和滔天恨意,蘇瞳爾非但沒有退縮,反而上前一步,俏臉含霜,聲音清脆卻帶著冰冷的諷刺,清晰地傳遍了整個街道:
“黃掌門!好一個喪心病狂!你怎麼不問問你那好女兒,她都做了些什麼?!”
她猛地伸手指向身旁臉色依舊蒼白的江承書,聲音拔高,帶著無比的憤怒。
“看見了嗎?這是我五師兄江承書!一個與世無爭的書修!你女兒黃蘊襄,仗著你們天妗門的勢,將他強行擄去,當成試藥的藥人!百般折磨,灌入無數劇毒,致使他經脈異化,道基險些徹底崩毀,幾近身死道消!”
她的目光銳利如刀,直刺黃君垚:
“我師兄與你女兒無冤無仇,她卻行此酷毒之事,視人命如草芥!我們為同門報仇,殺了她,這叫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你倒反過來問我們為何心狠手辣?我倒要問問你,黃掌門,你教女無方,縱女行凶,這‘罄竹難書’四個字,到底該用在誰身上?!”
“你……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黃君垚被蘇瞳爾當眾揭穿女兒惡行,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他自然知道自家女兒的性子,但也絕不容許外人如此詆毀,更無法接受女兒已死的事實,他嘶吼道。
“蘊襄她年紀小,不懂事!就算……就算有所冒犯,也罪不至死!你們竟敢……竟敢下此毒手!我要你們償命!”
“還有你這個乳臭未乾的賤丫頭,居然在此強詞奪理,看老夫我不將你打死!”
說罷,他周身大乘後期的恐怖靈力轟然爆發,如同實質般的威壓朝著蘇瞳爾等人狠狠壓去,竟是打算不顧身份,直接動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直靜默如雪的相裡清嵐,聽見這個人罵蘇瞳爾再也忍不住,終於動了。
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明顯的動作,隻是微微抬了抬眼。
轟!!!
一股無法形容、仿佛源自太古洪荒、淩駕於眾生之上的恐怖威壓,如同沉寂了萬古的星辰驟然釋放其光芒,以他為中心,無聲無息卻又霸道絕倫地席卷開來!
這股威壓,並非簡單的靈力衝擊,更像是一種規則的降臨,一種生命層次上的絕對碾壓!
“噗通!”“噗通!”“噗通!”
……
一連串膝蓋砸地的聲音如同雨點般響起!
以黃君垚為首,所有天妗門弟子,包括那些圍觀的、心中存著趁機撈點好處念頭的修士,甚至包括黎風池等修為不俗之人,在這股突如其來的威壓之下,毫無反抗之力,雙腿一軟,儘數臉色煞白地跪倒在地!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巨手,強行按下了他們的頭顱,踐踏著他們的尊嚴!
整個街道,除了玄燼宗自己人還安然站立之外,再無一人能保持站立姿態!
萬籟俱寂!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完全無法理解的恐怖威勢震懾得魂飛魄散,大腦一片空白!
黃君垚跪在地上,拚命掙紮,想要抬起頭,想要運轉靈力,卻發現體內那磅礴的大乘期靈力如同被凍結了一般,絲毫無法調動,在那股威壓麵前,他感覺自己渺小得如同螻蟻!
他眼中充滿了無儘的驚恐和難以置信,死死地盯著那個依舊白衣勝雪、纖塵不染的身影。
相裡清嵐這才緩緩踱步,走到蘇瞳爾身側前方,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跪倒一地的眾人,最終落在拚命掙紮的黃君垚身上,清冷的聲音不高,卻如同九天玄冰,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