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枕雲隻好離開。而躲在被子裡的蘇瞳爾,耳朵卻豎著,仔細聽著大師兄離去的腳步聲。直到聽見院門關上的聲音,她才再也繃不住,躲在被子裡放聲大哭起來。
她不是不想在魏枕雲麵前哭,隻是不想在剛認識的人麵前顯得太脆弱。也許是還不夠熟,有些情緒,不知從何說起。
哭了一會兒,蘇瞳爾猛地坐起身,胡亂擦了把眼淚。
她走到窗邊,唰地推開窗戶。月光嘩啦一下照進來,灑在她身上,像披了層銀紗。
院子裡的木繡球在月光下格外好看,飽滿的花球泛著奇異的熒光,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點點星光。
之前她一直沒細想,為什麼這宗門人這麼少,卻占了這麼大一片地方。
“真美呀。”她輕聲感歎。
想到小說裡彆的宗門入門,弟子頂多拿到修煉秘訣和丹藥,可她的師兄,直接給了她兩個儲物戒指,還說以後會補更多。
“一來到這兒就遇到真心待我的人,我這是走了什麼大運?而且師門個個都是帥哥美女,我這眼睛以後可有福享了。”
說到這兒,她忍不住笑了,但隨即又皺起眉頭。
腳上那個神秘印記,得築基後才能解開。她現在才剛引氣入體,離築基還有練氣一層、二層、三層……長路漫漫呢。
好在藏書閣時師兄提過,到化神期都不用經曆雷劫,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紫穹宗內
與此同時,紫穹宗深處。玉驍真人盤膝而坐。原本烏黑的長發,在推演完一卦後,肉眼可見地爬上了一縷縷銀絲,像染了霜。他臉色蒼白如紙,身子突然一歪,差點摔倒。
一旁的聞述真人眼疾手快,趕忙扶住他,焦急地問:“怎麼了?看出什麼了?”
玉驍真人眼中閃過一絲激動,聲音微顫:“師父,或許……我們要等的人,她來了。”
聞述真人一愣:“此話怎講?”
“正是!”玉驍真人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宗門老祖飛升前曾留下預言,說咱們宗門會遭遇一場大劫。但會有一女子成為關鍵變數。若能與之交好,宗門便能度過此劫,反之,則會覆滅。”
聞述真人聽完,震驚得呆立當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點點頭:“你確實是下修仙界最有潛力的推演師和陣符師……隻是這一次推演,徒兒你損耗不小啊……”
玉驍真人苦笑著擺擺手:“無妨。參透天機必遭天譴,隻是今年我都不能再推演算卦了。”
玄燼宗
蘇瞳爾在窗邊發了會兒呆,覺得無聊,便起身到院子裡溜達。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和魏枕雲練功的地方。鬼使神差地,她盤腿坐了下來。反正修仙之人不用像凡人那樣睡覺,打坐調息就能恢複精神。
她閉上眼,放出內息,感受著天地間流轉的靈氣。微風拂過,帶著草木的清香,之前的陰霾似乎也散了些。
翌日清晨,卯時末。
魏枕雲站在蘇瞳爾的院外。他本打算今天去門派試煉之地修煉,但想起昨天和小師妹約好要教她練劍,就改了主意。而且他也擔心小師妹剛來,會覺得孤單。
院門虛掩著,和昨天他離開時一樣。他輕輕走進去,一眼就看到正在打坐修煉的蘇瞳爾。
她雙眼微閉,神情專注,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靈氣。魏枕雲猶豫了一下,沒打擾她,也在旁邊盤膝坐下,一起修煉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蘇瞳爾的肚子“咕咕咕”叫了起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她緩緩睜開眼,望向遠方。鬱鬱蔥蔥的山林間,鳥兒歡叫,野花在晨風裡搖動,生機勃勃。
察覺到身邊有人,她轉頭一看,發現魏枕雲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自己旁邊,也在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