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姚氏也像被觸動,連滾帶爬撲到蘇瞳爾腳邊,死死抱住她的腿,涕淚橫流...
“救桐兒!求你救桐兒!要我做什麼都行!命給你!求求你!”
看著腳下曾經高高在上、如今卑微如塵的男女,蘇瞳爾隻覺得惡心荒謬直衝腦門。
她猛地抽腿,姚氏再次摔倒在地。
“救她?”
蘇瞳爾聲音陡然拔高,充滿難以置信的憤怒和刻骨譏誚,她指著蘇寧川鼻子厲聲質問...
“蘇寧川!你還有臉求我救她?!你告訴我!當初你們是怎麼對我還有我娘的?!”
“還有她蘇桐兒在我病中的時候又是如何的用你的父愛來欺負我的?這些你都忘記了嗎?這些你們叫我不恨嗎?你們真的好惡心!”
她又猛地指向自己,眼中怒火熊熊。
“再看看我!我在這個家裡活的這些年!吃穿用度,哪樣不是我娘的嫁妝?!連你外麵養的這毒婦和她生的蘇桐兒!她們錦衣玉食的錢,都是吸著我娘和我的血!我們不欠蘇家一分!是蘇家!是你蘇寧川!欠我娘!欠我一個公道!!”
她胸膛劇烈起伏,恨意如火焰燃燒。看著眼前兩人,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殺意,臉上露出冰冷到殘忍的笑容。
她一步步走近癱軟的蘇寧川,俯身,聲音壓得極低,字字如毒針紮心...
“最後一次叫你父親。我不會給你任何東西。因為,你不配。”
“不過,看在你生了我的份上,送你個秘密……”
聲音更低,帶著惡魔般的殘忍:
“我娘,雲氏,沒死。她能修煉了。還重返青春,比當年嫁你時更美。她前半生遇人不淑,受儘苦楚,但現在仙途已開,壽元悠長。未來幾百年,有的是時間遇見真正愛她的人,享受屬於她的好日子。”
她直起身,居高臨下打量蘇寧川那張因震驚、嫉妒、悔恨而扭曲的老臉,掃過他油膩鬆弛的皮膚、皺紋、白發,鄙夷毫不掩飾。
“再看看你……嘖嘖,滿臉褶子,一身腐臭。除了姚氏這種同樣蠢毒的貨色,誰還多看你?。你說你要是爵位丟了,家產沒了,以後不光是她,可能就連野狗見了你都嫌臭繞道走吧?”
看著蘇寧川眼中最後的光熄滅,變得死灰,蘇瞳爾滿意地笑了笑,再次俯身,吐出最後一句誅心話..
說完,她指尖悄然彈出一道微光沒入蘇寧川體內保密咒)。隨即,她發出一串清脆冰冷的大笑,轉身便走,再不回頭。
“蘇瞳爾!你好狠的心啊!!”蘇寧川發出絕望不甘的嘶吼。
蘇瞳爾腳步未停,聲音清冷如寒泉:
“狠心?當你夥同外室,用下三濫手段偷梁換柱,讓奸生子冒充嫡女;當你為了遮醜,謀害發妻、虐待嫡女時……這惡毒的‘因’就種下了!今日的‘果’,是你活該!”
就在這時,府門外一陣喧嘩,大隊甲胄兵士在冷峻禁軍統領和手持明黃聖旨的太監帶領下,氣勢洶洶闖入,瞬間圍死前院。
蘇寧川心膽俱裂,連站起的力氣都沒了。
“永定侯蘇寧川,接旨!”太監尖利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蘇寧川、被攙起的姚氏和嚇傻的家眷,惶恐跪倒。
太監展開聖旨,洪亮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爵祿酬勳,勵賢良,非資惡行!前永定侯蘇仰,有功,先帝賜爵世襲,期子孫正道。然今嗣侯蘇寧川,襲爵忘本,豺狼成性,罪孽滔天:
其一,弑親女!嫡女年幼,竟施毒計險致夭亡!虎毒不食子,其行類梟獍!
其二,謀害妻!發妻雲氏溫良,彼為謀奪嫁妝,屢設毒謀,意欲殺之!結發情棄,行同禽獸!
其三,蔑禮法,奪妻財!妻之嫁妝,律法明載非夫家可覬。彼貪狠,謀奪不成竟起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