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淵的自爆餘波尚未完全消散,淩塵已踏著星輝,悄然離開了這片星辰之力彙聚之地。灰袍老者的自爆雖未傷及他,但那股波動定然會引起周遭勢力的注意,繼續停留隻會徒增麻煩。
按照觀星錄中記載的方位,他下一步的目標是東域的中心——天衍城。那裡不僅是東域修士的聚集地,更藏有觀星閣的一處舊址,或許能從中找到更多關於星辰本源和蝕月教的線索。
從落星淵到天衍城,相距萬裡。以淩塵如今築基境的修為,禦空飛行雖非難事,卻也需耗費不少靈氣。他選擇了更為穩妥的方式,沿著官道前行,一邊熟悉東域的風土人情,一邊磨練自身修為。
東域地域遼闊,修士眾多,大小宗門林立,風氣遠比青陽郡開放。沿途所過的城鎮,隨處可見修士與凡人混居,坊市中更是擺滿了各種法器、丹藥和功法秘籍,叫賣聲此起彼伏,一派繁榮景象。
這日,淩塵途經一座名為“望月城”的中型城鎮。此城因城中有一座可俯瞰全城的望月樓而得名,樓中常有修士聚集,交流修行心得,打探各方消息。
淩塵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樣小菜,靜靜聽著鄰桌修士的交談。
“聽說了嗎?最近天衍城可不太平,三大宗門為了爭奪一處上古秘境的入口,鬨得不可開交。”
“何止啊,我還聽說,蝕月教最近也在東域活動頻繁,已經有好幾個小宗門被滅門了,手段極其殘忍。”
“蝕月教?他們不是一直躲在暗處嗎?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
“誰知道呢,據說他們在找一件東西,好像是什麼令牌……”
聽到“蝕月教”和“令牌”,淩塵的目光微微一凝,不動聲色地豎起了耳朵。
“什麼令牌?竟值得蝕月教如此大動乾戈?”
“具體不清楚,隻知道那令牌關係重大,好像與千年前的觀星閣有關。”
“觀星閣?那個傳說中掌控星辰大道的宗門?”
“正是,據說蝕月教當年就是靠著偷襲觀星閣才崛起的,現在找觀星閣的遺物,恐怕沒安什麼好心。”
鄰桌的議論漸漸轉移到了其他話題,但淩塵的心中卻掀起了波瀾。蝕月教果然是衝著星核令來的,而且他們的行動比他想象的更加激進。看來,天衍城之行,怕是不會平靜了。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騷動,伴隨著女子的驚呼聲。
“讓開!都給我讓開!”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我家公子要上樓,閒雜人等滾開!”
淩塵皺了皺眉,透過窗戶向下望去,隻見一群身著統一服飾的護衛正驅散人群,簇擁著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走上望月樓。那青年麵容倨傲,眼神輕佻,目光在過往的女子身上掃來掃去,顯然不是什麼善類。
“是玄天宗的少宗主趙峰!”鄰桌的修士壓低聲音道,“玄天宗是望月城的霸主,這趙峰仗著宗門勢力,在城中橫行霸道,無人敢惹。”
果然,趙峰一上樓,原本熱鬨的酒樓頓時安靜了不少,不少修士都選擇了沉默,顯然是不願得罪他。
趙峰卻毫不在意,目光在樓中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靠窗的一個青衣女子身上。那女子容貌秀麗,氣質清冷,正獨自品茶,身旁放著一柄長劍,顯然是個女修。
“喲,這不是青雲宗的蘇師妹嗎?怎麼一個人在此喝酒?”趙峰臉上露出輕佻的笑容,帶著護衛走了過去,“不如陪哥哥喝幾杯?”
蘇姓女子秀眉微蹙,冷冷道:“請趙公子自重。”
“自重?”趙峰嗤笑一聲,“在這望月城,還沒有我趙峰想做而做不到的事。蘇師妹,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吧,不然……”他眼中閃過一絲威脅。
“不然怎樣?”蘇姓女子猛地站起身,握住了身旁的長劍,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難道玄天宗的少宗主,隻會仗勢欺人不成?”
“敬酒不吃吃罰酒!”趙峰臉色一沉,“給我把她拿下!”
周圍的護衛立刻圍了上來,個個氣息強橫,竟都是引氣境巔峰的修士。
蘇姓女子雖然也是築基境初期,但麵對數名引氣境巔峰修士的圍攻,頓時落入下風,很快便險象環生。
“住手!”
一聲冷喝響起,淩塵不知何時已站到了場中。他看著趙峰,眼神冰冷:“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
趙峰愣了一下,隨即看向淩塵,眼中充滿了不屑:“哪裡來的野小子,也敢管我玄天宗的事?識相的趕緊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收拾!”
“我勸你,放了她。”淩塵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突破築基境後,他的星辰威壓愈發凝實,雖未刻意釋放,卻也讓趙峰心中莫名一寒。
“找死!”趙峰被激怒了,“給我廢了這小子!”
兩名護衛立刻轉身,朝著淩塵撲來,拳風帶著淩厲的靈氣,顯然是修煉了硬功。
淩塵身形不動,隻是並指如劍,星隕指隨手彈出。兩道星輝閃過,精準地落在兩名護衛的手腕上。
“哢嚓!”
骨裂聲響起,兩名護衛慘叫著倒飛出去,手腕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是被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