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臥室裡隻剩下台燈昏黃的光暈和窗外偶爾掠過的車燈光痕。
林小凡癱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上的一塊黴斑，感覺自己像個剛經曆完高速下載卻被強行拔掉網線的破電腦，cpu還在發燙，腦子裡卻空空如也，隻剩下斷線前那一片刺眼的雪花噪點和【紅隼】未發送成功的回複殘影。
“未知乾擾源…”他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是柳如煙那邊龍組的監控設備？還是…這個‘深藍遺民網絡’本身就不安全？”
各種陰謀論在他腦子裡開起了派對，但缺乏證據，一切都隻是空想。
最實在的問題擺在眼前——能量見底了。
【幽影核心能量水平：9.1】
這點電量，彆說再次連接暗網，連開機自檢估計都夠嗆。
“得充電…”他坐直身體，眉頭擰成了麻花，“可這玩意兒怎麼充？說明書呢？差評！連個用戶手冊都沒有！”
他嘗試著像之前吸收黑霧能量那樣，將意識集中，試圖引導周圍空間中可能存在的遊離能量。他屏息凝神，感受了足足五分鐘…
除了差點把自己憋暈過去，屁用也沒有。
“難道要曬太陽？”他看向緊閉的窗簾，“可這玩意兒叫‘幽影核心’啊大佬！聽著就跟陽光八字不合好吧！彆一曬直接炸了！”
“或者…插電？”他拿起那張冰冷的黑色卡片，翻來覆去地看，彆說充電口了，連條縫都沒有。“typec？icrousb？閃電接口？老祖宗您倒是給個準話啊！無線充電？那我還得去搞個充電底座？”(??｀)
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房間裡轉了幾圈，最後目光落在了書桌角落——那裡放著幾節給鬨鐘備用的五號電池。
一個荒謬的念頭冒了出來。
他拿起一節電池，又拿起黑色卡片，猶豫了半天，嘗試著將電池的正負極分彆貼在卡片光滑的表麵上。
毫無反應。
“果然不行嗎…”他歎了口氣，正準備放棄，忽然想起之前吸收黑霧能量時，似乎是需要“接觸”並且自身產生某種“引導”或“渴望”的意念？
死馬當活馬醫吧！
他重新握緊那節五號電池，閉上眼睛，努力回憶之前抓住那團黑泥時的感覺——那種身體本能般對能量的渴求，以及意念集中後，能量順著手臂流入核心的冰涼觸感。
他想象著電池裡那微弱的化學能，想象著它被抽取、被轉化…
起初什麼感覺都沒有。
就在他快要放棄，覺得自己像個對著電池做法企圖發電的原始部落薩滿時——
指尖接觸電池的地方，傳來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吸力！
緊接著，一股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帶著點奇特刺麻感的細流，順著他的指尖、手臂，緩緩流向胸口——那個意識中與“幽影核心”連接的位置。
【幽影核心能量水平：9.1…9.11…9.12…】
數字跳動了一下！雖然慢得令人發指！但確實在漲！
“臥槽！真能行？！”林小凡瞬間瞪大了眼睛，如同發現了新大陸！
但下一秒，那節五號電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無光，他指尖那微弱的吸力也立刻消失了。
【能量水平：9.15】
一節全新的五號電池，居然隻提供了0.05都不到的能量？！
林小凡看著手裡這節徹底報廢的電池，又看了看桌上剩下的三節，以及那張依舊嗷嗷待哺的黑色卡片，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