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倉庫重歸死寂，隻有設備低沉的嗡鳴和自己有些失控的心跳聲。林小凡維持著幽影潛行的狀態，身體緊繃，如同炸毛的貓，死死盯著頭頂那片幽深的通風管道出口。
那股微弱的、冰冷的被窺視感，如同附骨之疽，並未完全消散。
剛才絕對不是幻覺！有什麼東西，或者說…什麼人，在暗中觀察他！觀察他測試新裝備，觀察他發現那對短刃！
是柳如煙留下的監控設備？不像，她的風格更直接，沒必要躲躲藏藏。
是學校的人？更不可能，普通人不該知道這個地方。
那麼…隻剩下最壞的可能性——是衝著他來的“東西”！是蝕化種？還是…“清理協議”的其他單位？
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緩緩纏繞上他的脊椎。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那對剛剛產生共鳴的黑色短刃。冰涼的觸感從刀柄傳來，似乎帶來了一絲微弱的心安。
跑？還是…主動出擊？
跑的話，出口隻有那一道厚重的鐵門，目標太大。而且萬一對方就守在門外呢？
主動出擊…對方藏在通風管道裡，地形狹窄，自己這點三腳貓功夫，進去不是送菜嗎？
就在他進退兩難，冷汗順著額角滑落之際——
哢噠…吱呀…
那扇厚重的鐵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林小凡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把短刃扔出去！他猛地扭頭望去，同時將“靜默”乾擾器對準了門口，能量蓄勢待發！
門口的光線被一個高挑纖細的身影擋住。
是去而複返的柳如煙？
不！
來人逆著光，看不清麵容，但輪廓比柳如煙更嬌小一些，穿著一身…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校服？頭發似乎紮成了雙馬尾，隨著她探頭的動作輕輕晃動。
“那個…請問…”一個帶著些許怯生生感覺、軟糯甜美的女聲從門口傳來，“…有人嗎？我聽到下麵好像有奇怪的聲音…”
林小凡愣住了。
這聲音…這造型…是個普通女學生？走錯地方了？
他下意識地放鬆了警惕，幽影潛行也因為心神波動而解除，身形在燈光下顯現出來。
“你是誰？怎麼找到這裡的？”他依舊沒有放下武器，警惕地問道，同時飛快地打量對方。
女孩似乎被突然出現的他和他手中的短刃嚇了一跳，後退了半步，小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很大。她看起來十分可愛，臉蛋有點嬰兒肥，眼睛水汪汪的，完全是一副人畜無害的鄰家小妹模樣。?(????????)?
“我…我叫蘇小沐，是高二3）班的…”女孩怯怯地回答，聲音更小了，“我…我的貓跑了，我找貓的時候聽到這下麵有動靜，好像還有爆炸聲…門又沒鎖，我就…我就好奇下來看看…”
找貓？聽到爆炸聲？這理由聽起來合情合理又離譜！
林小凡皺緊了眉頭。學校的流浪貓確實多，但這地下倉庫如此隱蔽…
而且，不知為何，他體內的幽影核心，對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少女，產生了一種極其微弱、卻無法忽略的排斥感和警示悸動！這與之前感應到蝕化種或危險時的冰冷惡意不同，更像是一種…遇到天敵般的本能警惕？
“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快離開！”林小凡壓下心中的異樣感，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凶一點，想趕緊把她嚇走。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走錯，此地都不宜久留。
“可是…”名叫蘇小沐的少女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向前走了兩步，走進了倉庫。她的目光好奇地掃過周圍那些科幻感十足的訓練器械和武器架，最後落在了林小凡手中那對黑色短刃上，眼睛裡似乎閃過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難以捕捉的亮光？
“學長…你手裡的玩具好酷啊！是spay用的嗎？”她歪著頭，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玩具？spay？林小凡嘴角抽搐了一下。這玩意兒剛才散發的鋒銳感可是實實在在的！
“不關你的事！趕緊走！”他不想再多糾纏，上前一步，想把她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