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小凡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冰冷而布滿玄奧紋路的石碑表麵時,異變陡生!
“嗡——”
一聲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在靈魂深處響起的低沉嗡鳴,以石碑為中心猛然擴散開來。整個古老的廣場空間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麵,劇烈地蕩漾了一下。廣場邊緣那些原本被石碑力量撫平的時空亂流,瞬間變得狂暴起來,但詭異的是,它們並未侵入廣場,反而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壓縮,向著石碑前方彙聚。
“後退!”林小凡心頭警兆狂鳴,幾乎是憑借本能,一把拉住身旁的沐小雨,腳下“浮光掠影”步法施展到極致,向後暴退。石鐵山和蘇小喵反應也是極快,同時後撤。
就在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時空的能量如同漩渦般瘋狂旋轉,最終凝聚成一個高大、模糊的人形輪廓。光芒逐漸穩定,守護者的真容顯現出來。
它並非血肉之軀,身高約一丈,通體仿佛由暗影和流動的時鐘符文編織而成。它的身體輪廓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仿佛存在於多個時間點的疊加狀態。頭部沒有五官,隻有一個緩緩旋轉、由複雜齒輪和星光構成的抽象麵孔,那便是它的“臉”。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雙手,左手托著一個不斷崩解又重組的沙漏,沙粒流淌間,仿佛有無數生靈的生老病死在其中幻滅;右手則握著一柄半透明、纏繞著無數細密因果絲線的長劍——那並非實體劍,而是由“因果”本身凝聚而成。
它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散發出驚天動地的殺氣,卻有一種更令人窒息的感覺——仿佛它本身就是“規則”的一部分,是時間流逝、因果循環的具象化。它,便是這輪回石碑的守護者。
【警報!警報!檢測到高維規則造物——“輪回守衛”!能量等級:不可測!危險度:超越極限!宿主快跑!這玩意不是我們現在能對付的!Σ(っ°Д°;)っ】係統的尖叫聲幾乎要刺破林小凡的耳膜,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恐。
“跑?往哪跑?”林小凡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空間已經被一種無形的力場封鎖了,就像陷入了粘稠的琥珀之中,行動都變得異常艱難。這守護者出現的目的,顯然就是阻止任何人觸碰石碑。
“啾……啾啾?這個大大的家夥……不好吃……)”連天不怕地不怕的火兒,都縮了縮脖子,躲到了林小凡的頭發後麵,隻露出一雙小眼睛偷偷打量。
輪回守衛那齒輪與星光構成的麵孔“看”向了林小凡等人,沒有言語,但一股冰冷的精神意念直接灌入每個人的腦海:“褻瀆輪回禁地者,承受時空之罰。”
它右手那柄因果之劍,輕輕抬起,對著衝在最前方、試圖用盾牌構建防線的石鐵山,遙遙一指。沒有劍氣,沒有光效,甚至沒有能量波動。
但石鐵山卻猛地發出一聲悶哼!他那身堅固無比的玄鐵重甲,胸口位置毫無征兆地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斬痕,仿佛被一柄無形的利劍劈中!更可怕的是,他整個人像是瞬間經曆了漫長的時間衝刷,頭發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臉上也浮現出幾道皺紋,氣息一下子萎靡了不少!
“鐵山!”沐小雨驚呼,法杖急點,最強大的治療術“生命禮讚”籠罩過去,翠綠色的光芒滋養著石鐵山的身體,但那衰老的跡象卻恢複得極其緩慢。
“它的攻擊……無視防禦!直接作用在結果上!”林小凡駭然。他看明白了,輪回守衛的攻擊方式完全違背常理。它並非“發出”一道攻擊然後命中,而是直接“定義”了“石鐵山被斬中並衰老”這個結果!因果倒置,攻擊先於過程!
“暗影束縛!”蘇小喵試圖乾擾,無數陰影觸手從地麵升起,纏向輪回守衛。然而,那些觸手在靠近守衛身體時,竟然如同經曆了千萬年時光般,迅速風化、消散,根本觸碰不到本體。
輪回守衛左手托著的沙漏輕輕傾斜。頓時,林小凡四人感覺周身的時間流速變得混亂不堪!林小凡感覺自己動作快如閃電,但思維卻慢如蝸牛;蘇小喵覺得自己潛行的速度被放慢了十倍;沐小雨的治療術光波飄出去的速度堪比龜爬;而石鐵山則感覺那衰老的侵蝕速度驟然加快!
“時間亂流!它操控了我們各自的時間流速!”林小凡心中大急,這樣下去,團隊配合完全失效,隻會被各個擊破!
【宿主!嘗試用你的劍意!尤其是剛領悟的‘守護’意誌!時間和因果雖然是高階規則,但意誌力是超越規則的基礎力量之一!對抗不了它的規則,就對抗它施加規則的這個‘行為’本身!(`?′)Ψ】係統在極度恐慌中,終於檢索出了不是辦法的辦法。
意誌對抗行為?林小凡似懂非懂,但此刻沒有彆的選擇。他強行凝聚心神,將所有的信念、對同伴的守護之心,以及那股不屈的劍意,全部灌注到凡塵劍中。
“凡塵劍·我心如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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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攻擊,而是將長劍豎於身前,劍身清鳴,一股澄澈、堅定的意念波動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這並非領域,更像是一種精神上的“辟邪”。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在他意念籠罩的範圍內,那混亂的時間流速竟然被稍微撫平了一些,雖然依舊不正常,但至少讓四人的行動勉強能夠同步了!
“有效!”蘇小喵驚喜道,她終於能正常施展“暗影穿梭”,瞬間出現在守衛側後方,“蝕魂之刃!”這次她攻擊的不是身體,而是試圖直接切割那構成守衛身體的能量脈絡。
然而,輪回守衛隻是微微側頭如果那算頭的話),右手的因果之劍再次一點。蘇小喵慘叫一聲,從陰影中跌出,她的攻擊非但沒有命中,自己持匕的右臂卻突然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仿佛在攻擊之前就已經被折斷!因果逆襲!
“小雨!”林小凡急呼。
沐小雨強忍著時間錯亂帶來的眩暈感,全力催動治愈法術,“骨骼愈合!痛楚消除!”柔和的綠光包裹住蘇小喵的手臂。
戰鬥陷入了極度艱難的境地。輪回守衛的攻擊詭異莫測,防不勝防。它時而讓石鐵山的盾牌在格擋前就自行碎裂,時而讓沐小雨的治療法術反而加劇傷勢雖然被沐小雨憑借高超的治愈技巧強行扭轉),時而又讓林小凡的劍招在發出前就靈力逆流。
這完全是一場不對等的戰鬥,仿佛在和整個時空的規則為敵。
“不能這樣下去!”林小凡咬牙,他的嘴角已經溢出了一絲鮮血,那是強行對抗規則的反噬。“必須靠近石碑!我感覺到,石碑本身似乎在排斥它!靠近石碑,它的力量可能會受到抑製!”
這個發現讓他看到了一絲曙光。
“鐵山,還能頂住嗎?”
“能!”石鐵山白發蒼蒼,但眼神依舊堅定,他換上一麵備用的巨盾,雖然品質不如之前,但意誌不倒。
“小喵,騷擾,吸引它的‘因果判定’!”
“明白!”
“小雨,給我們加持速度和精神抗性!火兒,用你的火焰燒灼那些因果線!鳳凰真火至陽至剛,或許能乾擾它!”
林小凡迅速下達指令。一場向著石碑的死亡衝鋒開始了。石鐵山如同燃燒壽命般,爆發出最後的力氣,頂著無數憑空出現的“傷害結果”,一步步向前推進。蘇小喵以身犯險,不斷用各種方式攻擊,承受著一次次因果反噬,為林小凡創造機會。沐小雨的靈力幾乎透支,臉色蒼白如紙,但法杖的光芒始終未曾熄滅。火兒拚儘全力,噴出的火焰雖然無法重創造守衛,卻讓那些纏繞在劍身的因果絲線變得明滅不定。
林小凡則將所有力量集中於一點,凡塵劍上光芒內斂,隻有一股斬斷一切阻礙、直達目標的決絕意誌。
“就是現在!”
在輪回守衛的因果之劍再次點向石鐵山,而蘇小喵的攻擊也引動其部分“判定”的瞬間,林小凡動了!他化作一道流光,幾乎是貼著地麵,衝向近在咫尺的石碑!
輪回守衛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意圖,那旋轉的齒輪麵孔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它放棄了其他人,左手沙漏猛然倒轉!林小凡周圍的時間流速瞬間變得極其緩慢,近乎停滯!
“給我……開!”林小凡在心中咆哮,守護劍意、不屈劍意、以及對真相的渴望,所有意誌融合爆發,凡塵劍發出一聲穿金裂石般的錚鳴,硬生生劈開了粘稠的時間束縛!
他的指尖,終於觸碰到了那冰冷而古老的石碑表麵。
就在這一刹那,整個廣場劇烈震動,輪回守衛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身影一陣模糊,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壓製。而林小凡的腦海中,轟然炸開了無數紛亂的畫麵和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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