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的代價,遠比想象中更加沉重。當“破霧者”號拖著殘破的艦體,載著傷痕累累的隊員們穿越防線,返回學院基地時,迎接他們的沒有鮮花與歡呼,隻有一種死裡逃生後的、令人窒息的寂靜。娜迦的犧牲,如同一塊冰冷的巨石,壓在每個幸存者的心頭,讓原本充滿沙雕歡笑的團隊,瞬間墜入了無聲的深淵。
場景:學院醫療中心,林小凡的病房壓抑的焦點
林小凡依舊被固定在那張高科技醫療床上,但這一次,束縛他的不僅是“冥河之吻”的劇毒和身體的重創,更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精神上的劇痛。病房裡安靜得可怕,隻有醫療儀器發出單調的“滴滴”聲,像是在為逝者敲響喪鐘。
窗外,天色陰沉,鉛灰色的雲層低垂,仿佛也承載不住這份悲傷。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靈能藥劑特有的清香,卻怎麼也無法驅散彌漫在空氣中的沉重。
【宿主生命體征:穩定勉強)。毒素抑製率:38。神經痛感等級:7持續)。心理狀態評估:重度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傾向,伴有強烈自責與幸存者內疚。建議:保持絕對靜養,避免情緒波動。(;一_一)】係統的提示框都失去了往日的吐槽風格,變得異常簡潔和冰冷。
林小凡睜著眼睛,望著蒼白的天花板,眼神空洞。他的腦海裡反複回放著娜迦為了零、為了大家,毅然撲向能量洪流,核心過載崩毀的那一幕。那個平時總是冷靜分析、偶爾被他的沙雕行為搞得數據紊亂的機械蛇夥伴,就這麼消失了。
“如果……如果我能再強一點……如果我的‘定義’能更快更準……如果……”無儘的“如果”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內心。他試圖扯動嘴角,像往常一樣用沙雕想法麻痹自己,卻發現連最簡單的苦笑都做不到。梗能量在體內沉寂得像一潭死水,對主人的消沉毫無反應。
成員們的零星探視,勾勒出隔閡的輪廓:
蘇婉清是在戰鬥結束後第三天清晨來的。她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原本靈動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劍心受損帶來的不僅是力量的反噬,更是道基的動搖。她走路很慢,需要扶著牆壁。她隻是靜靜地站在床邊,看了林小凡一會兒,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將一束帶著露珠、蘊含著微弱生機的凝神花放在床頭櫃上,然後默默離開。她的背影,充滿了難以言說的疲憊和悲傷。往日的默契與調侃,此刻被一道無形的牆壁隔開。
艾麗莎·瓊斯來的時候,眼眶是紅的。她試圖用聖光為林小凡進行安撫治療,但那溫暖的光芒此刻卻帶著一絲顫抖和不穩。她哽咽著說:“凡,娜迦它……它回歸了主的懷抱……我們會記住它的……”話沒說完,她自己先泣不成聲。她失去了平時元氣滿滿的樣子,信仰在殘酷的現實麵前,也顯露出了脆弱的一麵。
索爾·李進來時,帶著一身汗水和訓練後的疲憊感。他一拳砸在病房的合金牆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低吼道:“媽的!那群混蛋!這筆賬一定要算!”但他看向林小凡的眼神,除了憤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強大的雷電之力,在夥伴的犧牲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他沒有多待,發泄似的吼了一句“快點好起來,兄弟!”,便轉身離開,沉重的腳步聲在走廊裡回蕩。
塗山小雅沒有進病房,隻是抱著她那隻同樣有些萎靡的倉鼠精“倉鼠帝”,遠遠地在門口望了一眼。她那雙總是帶著狡黠和慵懶的狐媚眼,此刻盛滿了後怕和悲傷。幻術可以製造虛假的歡愉,卻無法掩蓋真實的傷痛。她對著林小凡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柳如煙來得最頻繁,但也最沉默。她主要是來檢查醫療設備的數據,更換藥劑,或者通過盤絲大仙為林小凡進行精細的神經接續修複。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但黑眼圈揭示了她不眠不休的守護。她很少與林小凡對視,交流僅限於必要的醫療指令:“彆動。”“能量注射。”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會觸及那不願麵對的傷口。她和盤絲大仙之間那種默契的電子交流,也似乎變得簡潔而沉重。
最讓人窒息的,是零的“沉默”。
梵天·零的投影不再像以前那樣,時不時出現在病房裡進行數據分析或被迫)參與吐槽。她仿佛將自己徹底封閉在了數據中心那龐大的信息流裡。偶爾,她的投影會極其短暫地出現在病房角落,一言不發,隻是用那雙已經徹底失去情感波動、如同最精密傳感器般的眼睛,“掃描”一下林小凡的生命指標,然後瞬間消失。那種絕對的、機械的、不帶任何溫度的“關注”,比責備更讓人難受。娜迦的犧牲,似乎將她剛剛萌芽的人性部分,也一同帶走了,隻留下一個更加高效、也更加冰冷的“工具”。
就連寵物們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喵傲天不再優雅地舔毛,而是蜷縮在林小凡枕邊,耳朵耷拉著,偶爾發出低低的、帶著哀傷的嗚咽。佩奇·聖光也拱不動白菜了,趴在角落,哼哼聲都顯得有氣無力。
團隊聊天群裡,死寂一片。往日裡刷屏的沙雕表情包、搶紅包的手速、互懟的玩笑,全部消失。沒有人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悲傷像濃霧一樣籠罩著每個人,將大家隔開在不同的孤島上。
林小凡嘗試在群裡發了個顫抖的顏文字:“(;д;)……”試圖打破沉默。
幾分鐘後,隻有柳如煙回了一個冰冷的係統提示:“【盤絲大仙】: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不利於恢複,建議保持靜默。”
連係統都……林小凡閉上了眼,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這不是身體的痛,而是來自心靈深處的、名為“失去”和“隔閡”的嚴寒。
往日的沙雕之力,在這沉甸甸的現實創傷麵前,第一次顯得如此蒼白和無力。團隊的紐帶並未斷裂,但卻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信任依舊在,但那份毫無顧忌的歡快與默契,卻需要時間來重新愈合,或者說,需要一場新的、更大的風暴來被迫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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