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內部因“神之心”產生的裂痕尚未彌合,一股更加強大、不容置疑的外部力量便以雷霆之勢介入,將整個事件推向了更加複雜和壓抑的境地。學院高層與龍組聯合行動的速度和決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包括剛剛經曆分歧、身心俱疲的林小凡小隊。
場景一:突如其來的“邀請”與協議簽署
就在索爾憤然離場的第二天清晨,一隊身著黑色製服、氣息精乾、表情肅穆的龍組特工,以及幾位學院內平日難得一見、身著高級研究員白袍、眼神銳利如鷹隼的學者,出現在了小隊成員休息區的門口。沒有過多的寒暄,為首的龍組高級督察一位麵容冷峻、眼角帶著疤痕的中年男子)直接出示了帶有最高權限印章的電子指令。
“林小凡先生,及各位探索隊員,”督察的聲音平穩卻不容置疑,“鑒於‘燧石’即神之心)所涉及的信息等級與潛在風險已超越常規權限,根據《超自然事件緊急處置條例》第7條第3款,現由學院與龍組聯合成立的‘燧石項目最高權限研究小組’正式接管該物品及相關一切事務。請各位配合,前往指定會議室。”
語氣是客氣的,但那種公事公辦的冰冷和隱含的強製意味,讓所有人都心中一凜。就連一向冷靜的柳如煙,眉頭也微微蹙起。
在一間布滿反監聽、反探測符文的密閉會議室內,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小隊成員除了仍在臥床但通過全息投影參與的林小凡和依舊沉默的零)坐在長桌一側,對麵是龍組督察和那幾位目光審視的研究員。
“首先,感謝各位為人類存續做出的卓越貢獻與巨大犧牲。”督察的開場白公式化,“接下來,需要各位簽署這份《‘燧石’項目最高保密協議》。”全息屏幕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條款,其嚴厲程度遠超以往:無限期保密義務、接受不定期心理評估與記憶審查、未經許可不得離開學院特定區域、所有對外通訊受嚴格監控、甚至包括在特定情況下接受‘信息隔離’措施。
艾麗莎看著條款中關於“記憶審查”的部分,臉色微微發白,下意識地握緊了胸前的十字架。塗山小雅不安地扭動著身體。塔利亞和埃裡克等人也麵露凝重。這已經超出了常規的保密範疇,帶著一絲……不信任和囚禁的意味。
“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把命拚來的東西,現在連過問的資格都沒有了?還要被當犯人一樣看起來?”索爾·李壓抑著怒火,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一位頭發花白、戴著厚厚眼鏡的老研究員推了推眼鏡,語氣沒有任何波瀾:“李同誌,請理解。‘燧石’的能量層級和蘊含的信息,可能關係到整個文明的走向。任何信息泄露或處置不當,都可能引發無法預料的災難。這不是不信任,而是必要的、最高級彆的安全措施。”
林小凡的投影試圖緩和氣氛,聲音虛弱但努力帶著調侃:“那個……簽了這玩意,是不是以後點外賣都得打報告了?能不能申請個‘沙雕言論豁免權’?(;′д`)ゞ”
沒人接他的梗。龍組督察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林小凡同誌,請嚴肅對待。你們的身體狀況和情緒穩定,也是我們關注的重點。”
最終,在一種無形的巨大壓力下,眾人陸續在電子協議上簽下了名字。筆尖劃過屏幕的瞬間,仿佛也劃下了一道界限,將他們與用生命換來的“成果”,以及部分自由,隔離開來。
場景二:“神之心”的轉移與封存
簽署協議後,眾人被“邀請”旁觀了“神之心”的轉移過程。一隊裝備著最新型能量拘束裝置和符文封印設備的龍組特種部隊,在研究員們的指導下,小心翼翼地將那枚旋轉的晶體從臨時指揮室的屏障中取出,放入一個銘刻著無數古老符文、通體由暗色金屬打造的多層封印箱中。
每加覆一層封印,箱體上的符文便亮起一層,強大的能量波動被死死壓製。最後,箱子被放入一輛經過特殊改裝、車身覆蓋著吸收材料和反探測塗裝的裝甲運輸車內。車隊在沉重的引擎聲中,駛向學院最深處的、傳說中連核爆都能抵禦的地下絕密研究基地。
看著“神之心”消失在通道儘頭,每個人都感到一種空落落的感覺。那不僅是物品的被帶走,更像是一段浴血奮戰的記憶、一份沉重的責任、甚至是一部分他們自身價值的象征,被強行剝離、封存。
場景三:反複的問詢與細節榨取
接下來的幾天,成了煎熬的循環。小隊成員被分彆帶入不同的問詢室,麵對不同的專家組合有時是龍組的心理分析師和情報官,有時是學院的玄學專家和曆史學者),就探索黑霧深處、遭遇監察者、獲取“神之心”的每一個細節,進行反複的、刨根問底的問詢。
“請再描述一次‘監察者’影像出現時的能量頻率特征。”
“你確定‘錯誤742’這個代碼是準確無誤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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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環帶控製室,林小凡接觸核心時,你的具體感受是什麼?能量流向是否有異常?”
“關於娜迦……犧牲的瞬間,還有沒有其他未被記錄的細節?”
問題細致到令人發指,甚至帶有誘導性和質疑性。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問題,被一遍遍重複,仿佛要將他們的記憶榨乾,找出任何可能存在的矛盾或隱瞞。這種高強度、帶有審視意味的問詢,極大地消耗著隊員們本就脆弱的精神,也進一步加劇了那種不被信任的隔閡感。
林小凡躺在病床上,忍受著身體疼痛和問詢的雙重折磨,連玩梗的力氣都沒有了。係統也隻能默默記錄著宿主的生理指標下滑和情緒低落。
零作為數據記錄的核心,承受的問詢壓力最大。她需要將龐雜的記憶數據一次次導出、解析,接受各種算法的檢驗。她的投影在一次長時間的問詢後,甚至出現了短暫的信號不穩定閃爍,顯然也到了負荷的邊緣。
場景四:無形的圍牆與壓抑的日常
學院的生活區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圍牆圈了起來。他們的活動範圍受到限製,外出需要報備審批。原本熟悉的學院師生,看他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複雜的好奇和疏遠。網絡訪問權限被嚴格管控,隻能接入內部局域網,無法與外界自由聯係。
往日充滿活力的團隊,如今變得沉默寡言。大家各自待在房間裡,或者進行著最低限度的康複訓練,交流變得極少。索爾更加沉迷於近乎自虐的訓練,幾乎不與他人交流。艾麗莎長時間地在臨時c祈禱。塗山小雅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連幻術都懶得練習。那種被“隔離”的感覺,比身體的創傷更讓人窒息。
唯一還在高強度運轉的,是柳如煙和零。她們被臨時征調,協助研究小組進行前期數據梳理和部分技術支援,但也處於嚴密的監控之下。
夜深人靜時,林小凡看著窗外被探照燈劃過的、顯得格外冷清的學院夜景,心中一片冰涼。他們帶回了可能拯救世界的鑰匙,卻也帶回了一道將自己緊緊鎖住的枷鎖。內部分歧未平,外部高壓又至,信任危機,在無聲的隔離中,悄然蔓延至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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