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麵,她的氣息也隨之而來。
似檸檬似柑橘似薄荷。
是一種介於青草與花香之間的清透氣息。
不甜,清冷,卻撩人。
這味道,瞬間將周嶼拽回了前世記憶裡。
約莫是幾年前的春節。
正值創業的第二年。
偏偏撞上全球經濟下行加上疫情洶湧。
那是創業最艱難的一年。
年近三十又處於人生低穀的周嶼,被家裡逼著去相親。
本來打算走個過場,隨便找個借口搪塞回家。
誰知剛坐下沒多久,對方就打來電話,說臨時有事來不了。
還沒反應過來,包廂門就被推開了。
先闖入感官的,是那清透卻撩人的氣息。
然後,是她。
清冷明媚的大明星,林望舒。
也是對方的好閨蜜。
陰差陽錯的故事就此開始。
再之後。
興許是荷爾蒙的催化。
周嶼總能在第一時間捕捉到林望舒的氣息,就像某種奇怪的生理本能。
這一世,也一樣。
太熟悉了。
熟悉到令人心安。
周嶼愣神了一秒,然後輕笑道:“沒什麼,應該的。”
語氣自然。
甚至還透出一絲……理所應當、義不容辭的責任感?
林望舒聽著,總覺得怪怪的。
不是不舒服,但又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勁。
她頓了下,說:“要不……改天我請你們吃個飯吧。”
聞言,司邦梓眼睛一亮:“哎呀好啊!”
一提到吃的,這死胖子比誰都積極,
他對食物的熱愛,超過對美女,超過對遊戲,超過對人生的全部意義。
“周日?”
“我沒問題,周嶼你呢?”
“行。”
司邦梓甚至當即就提出了一家最近新開的餐廳。
身為吃貨,對於臨安的每一家餐廳,他都如數家珍。
約好具體時間,就此敲定。
恰好此時。
早讀的下課鈴響了,林望舒就先回教室了。
偌大的校醫室裡。
這下隻剩周嶼和司邦梓了。
沒外人了,二人徹底也不裝了。
四仰八叉的躺在病床上,架著個二郎腿,蕩啊蕩。
“你說,剛剛我們下手是不是太輕了。”司邦梓淡淡道。
司邦梓是個靈活的胖子,也是個能打的胖子。
他的家境不錯,比周嶼家好很多。
父母經商,蓋房子的,經常跑工地,去年買了輛保時捷卡宴。
隻是忙於工作,根本沒時間管他。
從小到大,都是爺爺奶奶帶的。
而巧得很,他爺爺家,就跟周嶼家住一個大院。
倆人從小混在一塊兒,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
最重要的是,他爺爺開武館的。
倆人小時候就在武館裡摸爬滾打。
是有點真功夫在身上的。
所以虞明傑仗著人多想欺負人?
不好意思,那真是踢到了鋼板了。
“還行吧,周圍人太多,不好下狠手。”周嶼說。
“話說回來,你這家夥,今天真行啊!”司邦梓說,“什麼時候見到林大校花這麼自然了?”
“我以前不自然嗎?”周嶼反問。
司邦梓想了想道:“嗯.....每次你見到她,就低頭係鞋帶。”
“大概是,人在尷尬、害羞的時候,總會找點事情做吧。”
周嶼有點哭笑不得:“但是我對天發誓,真的不是故意的。”
“隻能說,她和我的鞋帶,真有緣。”
二人有一句沒的一句的聊著。
聊著聊著,司邦梓就打起了鼾,睡著了。
周嶼卻一點也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前世和這一世的記憶亂飛。
前世。
雖說高三開學就跌出了最好的課改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