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英酒樓已經好些時日沒怎麼開張了。
每天倒貼房租水電,還有人工。
老周那微薄的薪水,還得拿來補貼小飯館的開支。
所以。
這幾天,周嶼一直有在認真思考。
要怎麼才能把曉英酒樓重新盤活?
其實,酒樓的位置並不差。
在臨安,算是正兒八經的市中心街道。
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但問題也正出在這裡。
這年頭,傳統餐飲太卷了。
大家卷手藝就罷了。
這幾年,開始卷裝修、卷服務,甚至卷人脈、卷背景、卷資源。
從菜品競爭,到品牌溢價。
再到背後那一層層的供應鏈與營銷模型。
一家樸素的小酒樓,哪怕手藝再好,也很難卷得過那些專業公司出來開“主題餐廳”的。
這也是為什麼,上一世的小酒樓最終撐不下去。
當然,也會有一些小酒店撐下來,成為名震全城的老字號小飯店。
但是這種完全是極少數,整個臨安市也找不出幾家。
某種幸存者偏差罷了。
事實上,過去的十五年。
餐飲業就像戰場,每年都有大批店麵倒下。
它們真的不好吃嗎?
未必。
很多小店的味道其實非常棒,甚至有拿得出手的傳承技藝。
但架不住,不懂營銷,不會做流量,更跟不上運營節奏。
說到底,不是味道的問題。
是體力打不過體係。
前世,周嶼其實並不怎麼會做飯。
沒時間,也沒那個心思。
總是隨便對付兩口就過去。
他總在忙,忙著攻克難題,忙著會議、忙著不斷的工作。
所以說,要指望他一朝覺醒成什麼“天降大廚”來拯救小酒樓?
不可能的。
那他又怎麼會做肉鬆小貝?
說起來,還真是陰差陽錯。
那是疫情來勢洶洶的一個月,
城市封鎖的前夜,也是他和林望舒在一起的第一天。
兩人戴著口罩,大晚上在小區樓下散步呢。
結果一紙通知,小區封閉,出不去了。
這一封,就是好幾個月。
周嶼就這麼“臨時借宿”在林望舒家。
一住,就住了整個春天。
孔子雲:食色,性也。
飲食和情愛,曆來都是人的本性使然。
所以那段時間,是後世生育率最高的幾個月。
也是,全民在家進修廚藝的“奇跡時段”。
抖音上全是做涼皮的,朋友圈流行的不是全妝自拍,而是電飯煲拉絲芝士蛋糕。
而林望舒偏偏就愛吃肉鬆小貝。
雖說女明星不是有著很嚴格的身材管理嘛,一天最多也就吃一個。
也不能天天吃。
但她饞啊!
嘴饞又手癢。
非要自己動手試試,結果屢戰屢敗、慘不忍睹。
整個廚房就差沒被她給炸了。
於是,周嶼出手了。
周嶼這個人,做什麼都帶點科研精神在的。
要不就不做,要不就做到最好。
那個時候,周嶼曾一邊啃著這塊小貝,一邊研究它的配料、切麵、沙拉比例、口感層次。
不斷搜索資料,不斷的嘗試配方比例的調整,從而探索出了最優的配方。
研究到後來,順帶還看了不少鮑師傅相關的文獻。
從品牌營銷到市場推廣,甚至連產品生命周期和用戶複購行為都能講一套理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