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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校門口。
在周嶼一通“夢想”與“窮學生”的雙重圍攻下,程澤陽興許是真的煩了,興許也是真的累了。
再加上這破書店貼出轉讓幾個月,問都沒人問。
於是半推半就之下,還真就談成了。
一萬塊,分三個月結清,再慢慢走相關的轉讓手續。
當場周嶼就給了第一筆錢,三千多。
那把鑰匙落到周嶼手裡時。
程澤陽還一臉“我怎麼就信了”的表情,嘴上罵著,腳卻已經踏上摩托車,瀟灑走人了。
而周嶼,站在原地,看著那枚略舊的鑰匙,輕輕拋了拋。
其實,他並不是沒錢。
不出意外,下周一,第一周軟件銷售款就會到賬,金額小十萬。
不是為了裝窮,而是得給對方一個“做選擇”的機會。
程澤陽是沒心沒肺沒文化的富二代,確實好好忽悠。
但也不能太拿他當傻子。
留有一點餘地還是比較穩妥。
更重要的是。
涉及相關工商的正式變更流程,很多都不太好處理。
還需要一些時間。
該規避的風險,還是要規避的。
這種分期策略,還是更有保障一點。
周嶼擦了擦手背上塗的芥末。
“媽的,差點就大哭出來了。”他感慨道。
真哭不了一點,但眼眶那股酸勁是真的——全靠芥末撐的。
剛才差那麼一點,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前世那些年,客戶千奇百怪,神仙妖怪輪番登場,早把他練得八風不動、三秒入戲。
客戶痛哭流涕,他遞紙巾;
客戶暴跳如雷,他點頭稱是。
看人下菜,給夢配價,拿話戳心窩子,刀刀不見血,場場帶點情。
能騙過的,叫機會。
騙不過的,也得讓他自己懷疑一把自己沒良心。
周嶼背起書包,把鑰匙輕輕放進口袋。
——“風一樣的少年”的夢,暫時由他保管了。
又仔細研究了一下書架上還剩下的那些書。
書雖然不多,但大多數還是老一套的教輔資料。
什麼《高考滿分作文》《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一輪複習提綱》……一排排整整齊齊,像是等著被學生翻爛的命運循環機器。
夾雜在其中的幾本小說也沒好到哪去——
青春傷痛文學紮堆,比如《夢裡花落知多少》《悲傷逆流成河》《左耳》……
還有幾本殘破的明曉溪,扉頁都被人畫了心。
再往角落一瞅,是一摞金庸,封麵掉皮的那種。
“難怪乾不過。”周嶼低聲呢喃,“這選品路數,跟隔壁向左一模一樣。”
“就差把店名改成‘向死’了。”
他搖了搖頭,拿了塊抹布,隨手把書架灰擦了幾下,又把門口地墊拍了拍。
整個整理過程沒花多少時間,也沒太用力。
這間書店的問題不在乾淨不乾淨,而在沒人想進來看看。
臨走前,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天龍八部·第二卷》,塞進書包。
做完這些,天也漸漸暗了。
周嶼背著包走出書店,鎖門,轉身,
踏著暮色,往九州網吧的方向去了。
........
與此同時。
第二節晚自習的鈴聲響起。
臨安中學的體育館。
觀眾席上的吃瓜群眾已經撤了。
塔羅社的中二少女們,腿都站麻了。
本來一個個都凹著造型呢,現在一個個都和凋敝的花朵一樣。
站的東倒西歪,有的甚至還蹲了下來。
“報社長......星辰之子,還是沒!有!來!”
“社長......社長,我們……還要站多久啊……”
“我同學發短信說,好像在九州網吧門口……看到周嶼了……”
原本站在塔羅牌前、雙手交疊的沈星離,聞言,眼鏡片閃過一抹幽冷的光——
其實是她眼鏡正好變色切到黑鏡狀態,什麼也沒看清。
她沉默不語。
周圍的社員已經開始動搖信仰:
“他是不是壓根就沒把我們當回事啊?”
“站兩個小時了啊!我等末班公交車都沒等過這麼久啊!”
“我後悔畫眼線了,現在蹭得一手黑……”
有人已經在翻包準備卸妝了。
薑媛咬了咬牙:“社長,要不我們先撤——”
沈星離忽然抬手,攔住了她:“你沒給他下戰書嗎?”
“???”薑媛瞬間懵住,此刻她的眼影也都花了:“我……我以為你給他下了啊!你不是說‘命運自會指引星辰’嗎?”
“那是形容詞。”沈星離皺眉。
最重要的是,我,沈星離,臨安中學最神秘的女人。
你讓我去下戰書?
我的人設不要的啊!
眾人震驚。
不知有誰驚呼了一句。
“不是,我們等了兩個小時,是在等一個根本不知道要來的人?!”
塔羅社眾人,一哄而散。
球場另一頭。
黃毛少年虞明傑始終帶著他的那兩個腿毛,板板正正的站著。
以及,時刻都注意著的表情管理。
——要狠,要凶!
於是。
成功“熬倒了”一個又一個的塔羅社女同學。
直至前方,一哄而散。
偌大的體育館,隻剩他和兩個腿毛小弟。
他們也不敢鬆懈。
過去小一會兒。
“傑哥......我們要站到什麼時候啊?”耿直的腿毛一號嘀咕道。
虞明傑沒有回答他。
卻狂笑了起來。
“我贏了,哈哈哈。”
“哈哈哈,我贏了。”
“那小子搞來這麼多女人,沒一個是我對手啊,哈哈哈......”
小腦袋瓜子稍稍相對靈光一點的腿毛二號,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沉默了片刻。
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看了看虞明傑,又看了看一臉生無可戀的腿毛一號。
終究是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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