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雄當即大驚失色。
怎麼形容呢?
大概就是,比吃了蒼蠅還惡心一百倍,還沒法吐出來。
“這……這……這……”
他“這”了半天,也“這”不出個屁。
畢竟他心裡門兒清:他自己剛剛也試著推了——結果,一點都推不動。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有人故意動了手。
他迅速掃視眼前幾人:
羅京,一臉誠懇地在感慨:“太神了,真的太神了,筆仙果然有靈!”
而且一直反複重複,就他媽的和個祥林嫂一樣。
剩下三人:周嶼、薑媛、林望舒。
自己和他們三個……真有什麼仇嗎?
周嶼,兩周前才轉來的新同學,話都說不上幾句;
林望舒和薑媛,更是剛剛才搭上話。
按理說,真沒必要這樣玩他。
可這推不動又被推,怎麼看都不正常。
“難道我被做局了?我到底是動了誰的蛋糕!”
於是,張建雄的大腦迅速得出了一個恐怖結論:
——這是筆仙顯靈了!神明的懲戒!
這對他來說太震撼了。
張建雄整個人像被潑了冷水,有些頹然地爬起來:“你們玩吧,我……我回去休息一下。”
說罷,他垂頭喪氣地走回帳篷。
結果剛走到帳篷邊,就看見虞明傑正蹲在他帳篷口……舔那還帶飯渣的飯碗。
兩人當場對視。
虞明傑一愣,碗還沒放下。
張建雄的耳根子“刷”地一下紅了個徹底。
這一頭,除了羅京仍然在虔誠叨叨,
周嶼、林望舒、薑媛三人都笑了起來。
真正第一個推字母的,是周嶼。
雖說這一世無冤無仇,
可上一世的恩怨,周嶼記得清清楚楚。
當年剛來五班,張建雄對自己可謂是:冷嘲熱諷、落井下石、處處使絆子。
世人總愛說,要包容,要原諒,要以德報怨。
可周嶼並不完全認同這種說法的。
他更加認同:“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拔一毛而利天下而不為也。”
第一個字母推出來時,林望舒似乎也有所感應,
默契地推了第二個。
薑媛緊跟其後,推了第三個。
唯有羅京這個大老實人,一點手腳沒做。
張建雄那所謂的“神跡”,
其實是三人默契無聲的接力,
為他,量身定製的一場“神譴”。
“好了,筆仙隻能再玩最後一把了。”薑媛淡淡道:“靈力有限。”
周嶼點了點頭,非常讚同。
畢竟,得推的和真的一樣,演起來也是蠻累的!
清冷少女也跟著微微點了點頭。
隻有羅京在表示抗議和不滿:“啊?就一把了,我還想多見識見識呢。”
抗議無果。
酒瓶重新開始轉動。
在昏黃的露營燈下,它咕嚕嚕地轉了幾圈,最終緩緩停下。
瓶口,正好對著周嶼。
“我?”
周嶼低頭確認了一下瓶口的方向,挑了挑眉。
薑媛遞出那一套卡牌:“提問吧!沒有問題的話,抽也行。”
羅京很失望,因為他想問來的,隻能訕訕提議道:“老周,你也問問剛才他們問的那個問題好了。看看你以後對象叫什麼名字。”
周嶼笑著搖了搖頭:“我不!”
笑死,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不僅知道我自己,我還知道你們在場每一個人的未來呢。
現在,他隻想快點結束這個遊戲了。
“我來問問,司邦梓的烤魚什麼時候燒好吧!”周嶼說道。
話音剛落。
就傳來了遠處司邦梓的吆喝聲。
“你看。”周嶼攤了攤手,神情無辜,“筆仙顯靈。”
於是,這場被多方“暗勢力”悄悄操控的筆仙遊戲,提前畫上了句號。
這時。
營地的中心位置,也生起了篝火。
遊戲散場,氣氛一鬆。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朝著篝火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