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不等周嶼再說點什麼,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耳邊隻剩下重複的盲音,一下兩下三下。
但周嶼卻感覺自己耳邊回蕩的是她的聲音。
他愣了兩秒,沒說話,也沒立刻放下手機。
隻是盯著屏幕,低頭輕輕笑了起來。
嘴角有點壓不住。
老小子被釣成翹嘴咯!
然後他開開心心的給司邦梓打去了電話:“明天有事,我不去圖書館了。”
“什麼事?當然是終身大事!”
老小子在月光下一個人笑得像傻子。
而手機那端的清冷少女也沒多正常。
她把手機扣在胸口,又給自己蒙上了被子。
好半天過去。
似乎快喘不過氣了。
林望舒才掀開被子,重新拿起手機,望著已經結束的通話記錄,低聲道:“很高興認識你。”
兩個人,兩顆心臟,隔著一個通話鍵,同頻共振。
這一夜,窗外無風,月色靜好。
手機屏幕亮了又滅,滅了又亮。
有人翻來覆去睡不著。
有人躺著傻笑了很久才閉上眼。
樓下的梧桐樹影,在路燈下緩緩搖晃,在地上投射出斑駁的陰影,一如黑色的海浪,翻湧不停。
第二天清晨,天剛亮時。
林望舒就醒來了。
確切地說,她幾乎一夜沒睡。
很奇怪。
已經自愈的失眠,昨夜又襲來了。
不過她並不覺得疲憊。
相反,因為開心反倒有點亢奮。
她再次走進了衣帽間。
站在衣櫃前,望著那一排排的衣服,陷入了猶豫。
另一頭。
周嶼也醒了。
他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是幾點睡著的了,但是應該挺晚的。
估摸著也就睡了三四個小時。
但他也不覺得疲憊。
甚至,有種莫名其妙的.....興奮。
是的,想到要去湖濱一號,要進林望舒家,他就興奮了!
上輩子,隻要是她父母家,都被列為了周嶼不可入內的“禁地”。
反正她臨安的幾個家,周嶼是一個都沒進去過。
不讓去,周嶼偏偏更想去了!
——真男人就是要勇闖禁地!
所以昨天林望舒隨口一提,周嶼一點反悔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就答應了。
不過轉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好笑:
大前天的“我們不熟”,今天就要“勇闖禁地”。
起床後。
周嶼先去了洗個澡。
他洗的很仔細,把自己洗的很乾淨。
一切弄好。
他就騎著車出門了。
想著不用載人,他就沒騎穆桂英的那輛騷粉色小電驢。
而是騎上了自己每天騎的自行車。
一路騎得不急不緩。
晨風帶著微涼,吹得他耳邊發絲微微翹起,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在臉上,帶著絲絲暖意。
抵達湖濱一號的時候,才七點半。
這種高檔小區都是人車分流的,行人和汽車都是不同的入口。
汽車進門,車牌識彆。
行人進門嘛,除了刷臉刷門禁,就是登記訪客了。
周嶼推著他那輛有點破舊的自行車,到了大門口,還沒進門,就被保安攔了下來。
“等等,找哪位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