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構甚至還挺完整的。
槍托、槍身、握把......都用一段粗細不同的蘆葦節簡單拚了出來。
雖說整體看著有點稚拙。
但是,它確實是ak47。
林望舒抱著它,整個人愣住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然後,嘴角輕輕地,克製不住地往上翹了一點。
再翹一點。
最後,乾脆徹底繃不住。
她低下頭,肩膀輕輕顫了顫。
——是在笑。
是沒有練習過的笑容。
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毫不掩飾的,清亮而又明媚的笑。
比夜色下所有的燈光都亮。
比西子湖上的所有倒影都要好看。
周嶼站在旁邊,一隻手扶著自行車,一隻手插著兜,看著她,有些局促。
因為這一把ak47遠比不上小時候的那把精致。
甚至可說挺粗糙也挺醜的......
畢竟,那個手藝人已經找不到了。
——這他媽是老小子自己親手做的!
動手能力再強,和手藝人比差距還是很大的。
周嶼歎了口氣說道:“實話實說,小時候那把其實是我買的,買來改裝的。”
“但是這一把,是我親手做的。”
“你彆笑啊……材料有限,我已經儘力了。你要是嫌醜——”
話還沒說完。
林望舒忽然抬頭。
抱著那把蘆葦做的ak47,朝他看了一眼。
她的眼睛,真的亮得離譜。
夜色下,盛著光。
像是藏著一整個銀河。
星星、湖麵、路燈,所有能發光的東西,此刻全都倒映在那雙眼睛裡。
“我很喜歡。”
她說。
“那.....那就好。”
他說。
老小子又一次成了結巴,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彆過了臉。
過了小一會兒。
周嶼問:“你今天過生日,吃生日蛋糕了嗎?”
林望舒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確實沒吃。
周日成年禮的時候,家裡訂了一個八層的定製蛋糕,價值六位數。
那天賓客盈門,燈火通明,蛋糕切過一輪又一輪。
但……那是周日。是成年禮的蛋糕。
今天,是真正意義上的生日。
今天,沒有蛋糕。
“那可不行!”周嶼笑了,嘴角一揚,“好在,我買了一個!”
說著,他當真從書包裡翻出了一個紙盒子。
林望舒眨了眨眼,愣是沒反應過來:“你……你還真買了?”
盒子打開。
裡頭躺著一個怎麼看都不怎麼精致的老式小蛋糕。
白色的奶油上,左邊一朵紅色的植物奶油花,右邊一朵綠色的。
中間還插著一把粉色紙質的小傘。
因為放在書包裡,被壓到了,蛋糕表麵抹得一坨一坨的,邊角有點塌,都歪歪扭扭。
——已經是一坨了。
即便不是一坨。
也怎麼看怎麼土,怎麼看怎麼醜。
沒有童年濾鏡,真是吃不了一口。
見此,清冷少女又笑了。
“這可是來之不易的蛋糕!”周嶼說道:“當時我們大巴停在服務區。”
“停車場,旁邊停了個小轎車。”
“有個大胖小子坐在車邊,剛打開這蛋糕準備吃。”
“我直接甩了200給他爸媽,順手把蛋糕帶走了。”
“你是沒聽到,他那震耳欲聾的哭聲。”
“隻能說,條件艱苦,有這已經很不錯了。”
清冷少女依舊在笑:“我不嫌棄這個蛋糕啊!”
“隻是......你準備在這大馬路上給我過生日嗎?”
周嶼一愣。
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
——空曠的馬路,昏黃的路燈,路邊那輛嘎吱作響的二八大杠。
靈光乍現。
“我倒是有個地方可以去。”
“哪裡?”
“林望舒大隊長。”
“周嶼……你又來……”
“黑夜作戰小隊,重新集結完畢,本次副本——【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
“確認前往的話,副本將隨機掉落神秘驚喜道具。林望舒大隊長,請問是否出發?”
“好吧.....收到,周嶼小隊長,請即刻出發。”
“出發!”
少年騎著那輛破舊的二八大杠,載著清冷少女,順著夜色,朝著臨安中學駛去。
二八大杠的鏈條嘎吱作響,前輪晃晃悠悠,尾燈一閃一閃,像極了某種低配版的航行信號燈。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吹得披肩獵獵作響,也吹亂了清冷少女的長發。
她側身坐在後座,一手抱著那把歪歪扭扭的蘆葦ak47和匆忙間順手帶下來的草莓熊,另一手輕輕攔住周嶼的腰。
腳下踩著拖鞋,發尾被風吹得一下一下掃在周嶼的背上。
深夜的臨安城,安靜又遼闊。
前方的路筆直地鋪展開去,一直延伸到遠處那座熟悉的校園。
街道空曠,路燈的光被拉成一截一截的光斑。
沒有人說話。
隻有二八大杠的車鈴偶爾被風帶動,“叮鈴——叮鈴——”。
前座上。
周嶼忽然想起了學生時代看過的一本叫做《龍族》的小說。
路明非帶著繪梨衣抵達四國西南小鎮的那一幕。
——迎著陽光,盛大逃亡。
而現在,輪到他了。
周嶼帶著林望舒踏上了通往【我的世界】的大道。
——披著月光,隱秘流浪。
或者說,揣著月亮,穿夜遠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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