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過裝修的朋友都知道,
整個過程中,總有一堆拿不定主意的事兒。
尤其是設計這塊。
一些風格、一些樣式,看著挺好,裝起來卻未必合適。
而且漫長的施工裡,每個環節都可能被“跑偏”,
很容易最後出來的效果可能和你最初設想的八竿子打不著。
說來也奇怪,
可能是這段時間林望舒常來工地,
周嶼也漸漸養成了一個習慣——
不管大事小事,都會先問問她的意見。
他是個典型的工科男,動手能力強,邏輯清晰,執行力也夠。
但審美這事兒……真的是有點離譜。
小時候周嶼也隨波逐流上過畫畫興趣班。
老師布置畫一隻雞,
他畫了個圓滾滾、短腿短翅膀、眼神迷離的小東西。
老師看了半天,問:“你畫的是……刺蝟?”
從那以後,周嶼再也沒碰過畫筆。
也認清了一個事實:我不適合搞藝術!
雖說前世看過很多超前的設計,但是也隻是大致有個印象、有個感覺。
真要自己獨自完全落地,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林望舒就完全不一樣了。
比如說她不會做飯,但做個番茄炒蛋,能擺出米其林三星的精致感。
她是有實力的!
她挑選的東西,從配色到比例,怎麼看怎麼順眼;
她說“這個不行”,通常最後真的不行;
她點頭說“就它吧”,哪怕周嶼剛開始不確定,最後也會發現確實選得好。
如果說,一開始“老板娘”這個稱呼隻是工人們的玩笑,
是夏永康的油嘴滑舌,是某個泥工的小打趣。
那麼現在——這個稱呼,已經是名副其實,實至名歸。
所以選家具這件事,周嶼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自己拿主意。
一通電話打過去。
清冷少女也習慣了最近處理奶茶店的大事小事,直接就答應了。
“那明天,吃了午飯我來你家門口接你?”
“好。”
“那就明天見。”
“好。”
“拜拜。”
“嘟嘟嘟——”
這一頭,湖濱一號,臥室裡。
林望舒哼著小曲,放下了手機,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
轉而繼續寫起了試卷。
隻是今天她的臥室有點小熱鬨。
偵探少女陳雲汐同學也在,二女排排坐,一起學習呢。
看著清冷少女這幅樣子。
她又忍不住嘖嘖了幾聲,一邊寫著英語作文,一邊幽幽道:“你最近和那個人到底在忙什麼啊?”
奶茶店的事,周嶼隻告訴了林望舒。
而林望舒也一直守著這個秘密。
“嗯,一些雜七雜八的小事啦。”林望舒說。
“你們明天去哪兒呢?”陳雲汐問。
“秘密。”
“你真是的,和那個人有關的,都是秘密是吧?”
“不然呢?”
謔——清冷少女屢試不爽的絕招:反問!
把小陳同學整得一噎,隻好換個角度再攻。
“我還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那天我不是回答過你這個問題嗎?”
“你說了跟沒說一樣,林望舒,你就是太極宗師!”
“我可沒打太極,說的都是真心話。”
“從小到大,追你的人那麼多,比他優秀的也有的是吧?彆的不說,高一那年那個給你表白的學長,我就覺得很不錯。”
“小陳,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肯定幫你牽線搭橋的。”
“林——望——舒!”
清冷少女眨了眨眼,狡黠一笑。
“說真的,那個學長真的長得很帥誒!比那個人帥十條街。而且,還是省狀元呢!”陳雲汐又道。
“是嗎?”
“你該不會覺得,那人長得跟學長差不多吧?”
“其實我不記得你說的是誰了。”
陳雲汐再次語塞。
確實。
差點忘記林大校花是魚一般的記憶。
這時。
林望舒卻忽然正色道:“其實你說的對,從小到大來來去去,我見過很多人,也遇到過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