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你有夢想嗎？”程澤陽笑道。
熟悉的台詞，搞得周嶼一愣。
這他媽不就是當時自己忽悠程澤陽出手書店時的台詞嗎？
“當然有。”
程澤陽沒有停，反而愈加認真：“當時，是你接手了我的夢想。現在一年過去，兜兜轉轉，我還是想繼續我的這份夢想。”
他停了停，眼神堅定：“我要開很多很多家書店。那種可以自由布置書架，可以決定放哪些書，甚至……有個地方，可以靜靜待一下午，不說話也沒關係。”
又偷又偷！
一天天就會偷老子台詞是吧？
周嶼點了點頭，臉上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程老板的夢想，還真是讓人感動啊！”
程澤陽眨了眨，眼眶居然還有些許泛紅：“可我現在手頭也不寬裕，確實沒多少錢。去年做網吧生意，虧了好幾百萬。”
“我不是砍價，我隻是……想問問你，能不能讓我用有限的預算，接手這個你已經.....沒有精力經營的夢想。”
“讓它，在我手裡再活一次。相信我，交給我！”
聽得老小子摸了摸鼻子，怪不好意思的。
原來之前自己演的這麼矯情啊！
差不多了啊！兄弟，再偷必罰了啊！
周嶼是有點無語的。
去年程澤陽脫手校門口那家店，不就是因為他追前任校花失敗？
今年他媽的，居然又為了追一個女人，來當接盤俠。
怎麼，每次想做舔狗，就跑來接書店是吧？
不過，話說回來，“看了麼”現在勢頭確實不錯。
周嶼也做過精確的市場估算。
這位人傻錢多的富二代的動機，他很清楚。
為了追小田，有。
但更多的，他確實還是看好這家書店。
二者相輔相成，也促使程澤陽成了這些買家裡最積極的一個。
“當時你不是為了賺錢而從我手裡接走書店。”程澤陽抿了抿嘴，眼神閃爍了一下，終於低聲說：“所以現在，我也不是為了賺錢來接它的。”
周嶼幾乎忍不住笑，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裝作認真地說道：“所以，程老板......”
“六百萬。”程澤陽說，這位富二代倒是很坦誠，“去年虧了很多，這已經是我能從我爸那兒搞到的極限了。”
周嶼心裡一笑，但外表依然不動聲色。
果然，不怕富二代敗家，就怕富二代創業啊！
不過，其實早在前幾輪競價時，這批買家就已經達到了周嶼的預期——五百萬。
後來他們競價越抬越高，周嶼隻是靜靜地在等。
等著一個最終的價格。
看起來，現在，正是時候了。
老小子每次談判，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讓人琢磨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對比之下，程澤陽還是太嫩了，顯然有些沉不住氣：“協議我已經準備好了，帶過來了。這筆錢我也準備好了。簽好協議，明天就能打款。”
周嶼慢慢站起身，走向桌子一邊，留給程澤陽一個深沉的背影，好像全他媽是故事。
這位由機車少年爆改的文藝青年，咽了咽口水，沒再說話。
片刻後，周嶼回過頭：
“程老板，那我的夢想，就交給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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