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換換!
現在換,立刻換,馬上換!
周翹嘴換好,立刻截了個圖發給了林望舒。
【截圖.jpg】
【奧特曼們給你點讚.jpg】
【那你的牆紙呢?不要換嗎?】
【可以換。】
老小子一樂,正美滋滋地想著要選那張自己的照片給她做牆紙呢。
這不得挑個最帥的?
林望舒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是她的新牆紙。
周翹嘴的笑容再次凝結。
是一張老舊的照片——照片裡,一個小男孩被人糊了滿臉的奶油,正在哇哇大哭。
而旁邊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笑得幸災樂禍。
看著既可愛,又可憐。
那是周嶼十歲生日的老照片,也是他之前唯一一次過生日。
【不是,你哪兒來的這張照片?】
【上次去你家吃飯,你媽給我看的。】
【你看就看了,甚至還拍下來了?】
【你媽叫我拍的。】
【.......】
【你小時候比現在可愛。】
【我能給你選個屏幕嗎?】
【可以。】
然後消息框裡,“啪”“啪”“啪”連著幾聲。
幾張新圖接連彈出。
不是穿開襠褲的,就是嬰兒時期光溜溜的.......
還不如現在那張呢。
周嶼盯著屏幕,沉默良久,隻憋出一句:
【你喜歡就好。】
......
......
入夜。
到了熄燈時間,404寢室的燈“啪”地一聲滅了。
窗外的路燈透進來一點昏黃的光,把四張床的輪廓切得模糊。
剛才還鬨哄哄的寢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風扇轉動的“嗡嗡”聲。
周嶼躺在上鋪,手機的屏幕光映著他半邊的臉。
剛和林望舒掛完電話,說了“晚安”。
他指尖輕輕在屏幕上滑了兩下,鎖屏,又解鎖。
反複看著那張新換的屏保,嘴角又壓不住咯。
——真不錯啊!
欣賞了好一會兒,第一個室友的鼾聲已經響了起來。
郭磊已經睡著了,聽起來睡的很好的樣子。
而另外兩個,還醒著。
因為他們床頭的手機屏幕光還亮著。一道淡淡的白光,在昏暗的寢室裡時明時暗。
沒人說話,靜默的空間裡,唯有郭磊那如雷的鼾聲,此起彼伏。
新生入學的第一夜。
興許是懷揣著對大學生活的憧憬,也興許是初來乍到、對陌生環境仍有幾分不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難免讓人有點睡不著。
總之,這一夜,通常都不太容易入眠。
而在這樣的夜晚裡,寢室的第一次“夜聊”往往就會自然而然地發生。
有句話說的好:人在剛見麵的時候,總是虛偽而又客套的。
反正“第二次”上大學的老小子是覺得,他自己兩次和室友初次見麵大家確實都挺.....“收著”的。
就拿上輩子來說吧,可能其他三個室友都是i人,隻有他一個e人。
那會兒入學第一天,他一個人嘻嘻哈哈地打招呼、找話題,結果沒幾個人接茬,氣氛還有點小尷尬。
所以周嶼每次看到一些重生小說裡,主角入學第一麵就和室友侃大山、開玩笑、稱兄道弟——他都缺乏代入感。
當然,這也和他當年的室友們全員i人有關。
可時間久了,特彆是經曆過幾次“寢室夜聊”後,發現這幾個一個比一個騷!
真正的純情男大他媽的隻有他一個!
當然,歲月也帶來了點成熟與沉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讀的計算機這個專業的原因,朋友、室友、同事裡,都是i人居多。
後來談戀愛了,林望舒更是個實打實的i人。
兩人互相融合,他自己也被慢慢“同化”。
如今的他時常調侃:“我其實挺內向的,真的沒開玩笑。”
除此之外,還有句話也很對:一個人一生中最真摯的朋友,大多在高中畢業之前就定型了。
大學,能交到摯友的概率,其實很低。
很多大學同學,畢業後連名字都想不起來。
真正還能稱得上“認識”的,其實也就是室友。
但即便如此,能從“室友”升格成“兄弟”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