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大黃!大黃贏了!”
“我的天!大黃太厲害了!那麼大一隻藏獒啊!”
“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大黃要被咬死了呢!”
和周振華還有大黃一起釣魚的孩子們。他們被那可怕的咆哮和撕咬聲吸引,卻又被嚇得魂飛魄散,隻敢躲在牆根、樹後、門縫裡,捂著嘴,瞪大眼睛,心驚膽戰地偷看。
此刻,塵埃落定,看到凶神惡煞的藏獒倒地不起,而他們熟悉的大黃雖然帶傷卻威風凜凜地站在主人身邊,孩子們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紛紛從藏身處湧了出來,像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麻雀,瞬間將周振華和大黃圍在了中間。
他們的小臉因為興奮漲得通紅,眼睛裡閃爍著純粹的崇拜和劫後餘生的狂喜。
焦點,毫無意外地集中在大黃身上。
“大黃!你剛才太帥啦!”
一個剃著平頭、膽子最大的男孩擠到最前麵,激動地揮舞著小拳頭,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看見啦!你‘嗷嗚’一下撲上去,那大狗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就跟…就跟老虎一樣猛!”
“對對對!”
旁邊紮羊角辮的小姑娘連連點頭,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
“嚇死寶寶了!那個大黑狗指藏獒)好凶好凶,叫得震天響,我都快哭啦!可是大黃你一點都不怕!你咬它的時候,‘嗚——’地低吼,聲音比它還嚇人!”
她模仿著大黃的低吼,雖然稚嫩,但那份投入的崇拜溢於言表。
“大黃,你的毛都炸起來了!像獅子!”
另一個稍小點的男孩指著大黃身上尚未完全平複、沾著血汙卻更顯雄壯的毛發,滿臉驚歎,
“還有你的牙!好長好尖!‘哢嚓’一下!那個壞狗狗就倒下了!”
他做了個誇張的咬合動作。
“它是壞狗狗,它想咬大黃!”
一個一直躲在後麵、剛才確實被嚇哭、眼睛還紅紅的小女孩,此刻也鼓起勇氣小聲反駁,然後看向大黃,聲音瞬間充滿了甜膩的崇拜,
“大黃是英雄!英雄狗狗!保護了自己!周叔叔,大黃是不是最棒的看家狗?”
她仰頭問周振華,眼神裡充滿了尋求肯定的渴望。
孩子們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將剛才那場慘烈搏鬥中大黃每一個勇猛的瞬間都挖掘出來,用他們童真的語言無限放大、神化。
在他們的描述裡,大黃不再是平時那個會在巷口曬太陽、偶爾追追雞鴨的土狗,而是瞬間化身為勇鬥惡龍的騎士、守護家園的戰神。
而此刻,這位“戰神”正享受著英雄般的待遇。
大黃似乎完全聽懂了孩子們的讚美。它驕傲地昂著頭,雖然身上的傷口在靈泉水的作用下正在快速愈合,帶來些微癢意,但它站得筆直,胸膛挺起,尾巴像勝利的旗幟一樣高高翹起,有節奏地左右搖擺著,掃過孩子們的小腿,惹得他們一陣咯咯笑。
它甚至還微微咧開嘴,露出粉色的舌頭,仿佛在得意地笑。剛才戰鬥時的凶悍早已被憨厚和溫順取代,但孩子們眼中看到的,依然是那個勇猛無敵、此刻正“謙虛”接受他們膜拜的英雄大黃。
“大黃,讓我摸摸!”
那個紅眼睛的小女孩終於克服了恐懼,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輕輕碰了碰大黃粗壯的前腿。大黃低下頭,用濕漉漉的鼻頭輕輕蹭了蹭她的小手,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哇!它讓我摸了!大黃好乖!”
小女孩驚喜地叫起來,破涕為笑,其他孩子也爭先恐後地想伸手摸摸這位“英雄”。
“周叔叔,大黃是不是吃了什麼仙丹啊?怎麼這麼厲害?”
平頭男孩好奇地問,眼睛在大黃身上逡巡,仿佛想找出它力量的秘密。
周振華看著被孩子們簇擁著、享受著至高無上誇讚、正努力“賣萌”維持英雄形象的大黃,又看了看它身上正在愈合的傷口,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無奈又寵溺的笑意。
他剛才偷偷輸入靈泉水的動作,在孩子們眼中,大概隻是主人安撫愛犬的尋常撫摸吧。
“它啊,”
周振華揉了揉大黃的腦袋,大黃立刻配合地把頭往他手心拱了拱,引來孩子們又一陣羨慕的驚呼,
“它就是咱們這片兒的‘守護神’,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真遇到事兒了,可靠著呢。”
他沒有解釋靈泉,隻是順著孩子們的崇拜,給了大黃一個符合他們想象的、光輝的“狗設”。
孩子們對這個答案無比滿意,歡呼聲更響了。
“守護神大黃!”
“英雄大黃!”
“最厲害的大黃!”
孩子們的歡呼聲如同最響亮的警報,讓附近在家中或在田間地頭勞作的家長們心頭一緊。
那不同尋常的喧嘩,夾雜著之前隱約傳來的恐怖犬吠,讓他們立刻意識到出事了。腳步聲匆匆,帶著焦急的呼喊:
“二毛!二毛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