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華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下意識地就想拒絕。帶一群城裡娃進山?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他語氣帶著點鬱悶:
“老書記,咱村裡經驗豐富的獵戶不是多得很嗎?老張頭、王鐵槍他們,哪個不比我對山裡熟?讓他們去不就行了?”
“哎,話不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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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海擺擺手,一副“你太年輕不懂事”的表情,
“老張頭他們?是,論打獵鑽林子,他們是老把式。可你看看他們,一個個都是大老粗!脾氣倔,嗓門大,說話還帶把子臟話)!那幫城裡學生娃,嬌氣著呢,能聽他們吆喝?一言不合再吵吵起來,更麻煩!”
他頓了頓,看著周振華,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我看好你”的意味:
“你不一樣啊!振華!你年輕!身強力壯,能文能武!以前可是正經的高中生,文化水平高!說話有條理,斯斯文文的,跟那些小年輕多少能聊到一塊去!你帶他們,他們服氣!再說了……”
老書記壓低了點聲音,帶著點“你知我知”的意味:
“……你不是還養著這麼個‘門神’嘛?”他飛快地瞥了一眼“蒼穹”,“有它在旁邊鎮著,那些小兔崽子們也不敢太放肆不是?安全係數也高點!哎,真是造孽,也不知道這些小年輕咋想的,放著城裡舒服日子不過,非要鑽這窮山溝子找刺激!”
周振華聽著老書記的分析,看著對方那副“全村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的表情,心裡一陣無語。
這高帽子戴的……還扯上“蒼穹”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這事兒推脫不掉了。村裡能同時滿足“年輕”、“有文化”、“能鎮住場子包括人和獸)”、“熟悉山林”這幾個條件的,還真就他一個獨苗。
“好吧,”周振華揉了揉眉心,認命般地點點頭,“什麼時候?多少人?”
周大海一聽他答應了,臉上立刻笑開了花,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太好了!振華,我就知道你靠得住!人不多,就七八個,明天早上九點,村支部集合!放心!”
他用力拍了拍周振華的肩膀,顯得極其“大方”地說道:
“帶他們進山一次,村裡給你一百塊!絕不虧待你!這錢可是從招待費裡擠出來的,不容易!”
一百塊?周振華嘴角微微抽了抽。這老書記算盤打得精。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少吃草。不過他也懶得計較了。
“行吧,我知道了。”
周振華應道。
“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九點,村支部,千萬彆遲到啊!”
周大海喜滋滋地叮囑完,又敬畏地看了一眼正冷冷盯著他的“蒼穹”,趕緊背著手,腳步輕快地離開了小院,仿佛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院門關上,小院恢複了安靜。夕陽的餘暉落在“蒼穹”灰藍色的羽毛上,泛著金屬般的冷光。它似乎聽懂了剛才的對話,銳利的鷹眸轉向周振華,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帶著疑問意味的輕鳴:
“咕?”
周振華走過去,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它堅硬如鐵的喙尖,無奈地笑了笑:
“明天,帶你去‘見識見識’城裡的‘小祖宗’們。希望他們彆太吵,不然……”
他看了一眼“蒼穹”那冰冷睥睨的眼神,後麵的話沒說完。希望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城裡學生們,能承受得住這位天空王者無聲的審視。
寧靜的山村假期,因為一群學生的闖入,即將掀起一場彆樣的“探險”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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