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將潼關古道染成一片淒豔的赤色。陳風勒住馬韁,看著路邊倒伏的枯骨與燒焦的車轅,眉頭緊鎖。係統「危機預警」功能已連續三日亮起紅光,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越來越濃——李自成的起義軍,已如燎原之火,燒到了潼關腳下。
「陳參讚,」親將趙剛策馬近前,手中羽檄被血漬浸染,「洛陽失守的塘報確認了,福王……已遭不測。」
馮難敵聞言,猛地一拳砸在馬鞍上:「這群流寇!連宗室都不放過?」
陳風接過塘報,上麵用朱筆寫著「闖賊破洛陽,福王常洵被烹」,字跡潦草,透著倉皇。他想起係統「曆史洪流」的提示,心中一沉。李自成殺福王、開糧倉,正是其勢力暴漲的關鍵節點,此刻的起義軍,已非吳橋兵變時的散兵遊勇可比。
「黑煞,」陳風轉向鐵砂幫幫主,「你帶前營去安撫潼關百姓,嚴禁士兵騷擾,違令者斬!」
「奶奶的,老子這就去!」黑煞拍著胸脯,帶著五百鐵砂幫弟兄馳向城門。陳風看著他的背影,又對馮難敵道:「馮兄,煩請你帶華山弟子,用『千裡傳音』聯絡附近江湖義士,探聽李自成主力動向。」
安排妥當,陳風翻身下馬,蹲在路邊檢視一處新鮮的馬蹄印。係統「痕跡辨識」功能瞬間解析:「馬蹄鐵磨損不均,左前蹄有修補痕跡,應是流寇中的『老八隊』,人數約三千,三日前從此經過,去向東南。」他站起身,望向東南方的邙山山脈,那裡溝壑縱橫,正是設伏的好地方。
「趙剛,」陳風指著地圖上的「澠池穀」,「你率兩千新軍,攜帶所有佛郎機炮,連夜趕赴此處,按『品字形』陣型埋伏。記住,沒有我的將令,不許開火!」
「陳參讚,」趙剛麵露難色,「澠池穀易守難攻,但若敵人主力來襲,兩千人怕是……」
「放心,」陳風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李自成此刻誌在潼關,定會派小股部隊試探。你隻需纏住他們,我自有安排。」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響箭」——係統「信號術」簽到所得,可在十裡內傳遞信號,「見此箭升空,便全力轟擊。」
夜幕降臨,陳風帶著剩餘的一千新軍,扮成流民模樣,混入逃往潼關的人群。係統「偽裝術」讓他們與難民無異,唯獨眼神中的警惕暴露了身份。行至澠池穀口,果然見數百名起義軍士兵正在盤查過往百姓,他們身著雜色布衣,腰間卻挎著明晃晃的樸刀,正是係統標注的「老八隊」。
「站住!哪來的?」一名起義軍小頭目上前,刀背拍在陳風肩上。
陳風立刻佝僂下身子,用事先準備好的河南口音哭訴:「軍爺饒命!俺們是從洛陽逃出來的,家裡人都被官兵殺了……」他巧妙地將禍水引向明軍,這是係統「輿論引導」的初級應用。
小頭目狐疑地看著他們,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火藥味——那是新軍鳥銃上殘留的硝煙。陳風心中一緊,猛地跪倒在地:「軍爺!俺們身上帶的是防身的土槍,這年頭沒家夥事兒活不了啊!」他使了個眼色,身旁的士兵立刻將幾杆老舊土銃扔在地上。
小頭目見是破槍,便不再懷疑,揮揮手:「滾吧!再磨蹭,老子把你們當奸細砍了!」
待混入穀中,陳風立刻找到一處高地,取出望遠鏡——這是係統「古法望遠鏡」簽到所得,用凸凹鏡片組合而成,雖不及現代望遠鏡清晰,卻也能看清數裡內的動靜。隻見穀外煙塵大起,約三千起義軍正朝穀口開來,前鋒已與趙剛的伏兵接戰。
「好機會!」陳風取出響箭,用儘全力射向空中。火箭拖著長長的尾焰升空,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幾乎同時,澠池穀兩側的山坡上,佛郎機炮的轟鳴聲響成一片!
「轟!轟!」改良後的佛郎機炮威力驚人,葡萄彈如雨點般灑向起義軍陣列。他們本以為隻是小股明軍,卻遭此重創,頓時陣腳大亂。趙剛趁機率領新軍衝鋒,鳥銃齊射之下,起義軍死傷慘重。
「中計了!撤!」老八隊的頭目見勢不妙,撥馬便逃。陳風看得真切,對身旁的神箭手道:「射他馬腿!」
神箭手張弓搭箭,「嗖」的一聲,利箭正中頭目的馬腿。戰馬悲鳴倒地,將頭目甩在地上。新軍一擁而上,將其活捉。
打掃戰場時,趙剛押著俘虜前來:「陳參讚,這是老八隊的隊長,叫『穿山甲』——不是黑風寨那個,是外號。」
陳風看著俘虜,係統「敵情分析」立刻啟動:【姓名:王二麻子,外號穿山甲,李自成麾下老八隊隊長,作戰勇猛但智謀不足,知曉部分主力部署。】他蹲下身,拔出俘虜腰間的令牌,上麵刻著一個猙獰的「闖」字。
「說,」陳風聲音冰冷,「李自成的主力現在何處?打算何時攻打潼關?」
穿山甲啐了一口:「呸!爺爺是好漢,要殺要剮隨你!」
陳風示意趙剛:「把他帶到那邊去,讓他聽聽弟兄們『拷問』的聲音。」他故意讓士兵在不遠處演練「刑訊」——當然,隻是裝樣子,用的是係統「心理威懾」技巧。穿山甲畢竟是烏合之眾,沒見過這陣仗,不多時便嚇得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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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說!」穿山甲顫抖著道,「闖王主力在偃師一帶,有二十多萬人!他讓『老回回』馬守應率五萬人佯攻潼關,主力則準備從崤山小道繞後,直取西安!」
「崤山小道?」陳風心中劇震。係統「地形解析」顯示,崤山確實有一條隱秘小道,可直達西安,若被李自成繞過潼關,後果不堪設想!他立刻對趙剛道:「快!寫八百裡加急,送潼關守將!再派飛騎,通知督師大人!」
安排完情報傳遞,陳風望著東方漸白的天空,心中沉甸甸的。二十萬起義軍,這是他從未麵對過的龐大勢力。新軍雖初戰告捷,但兵力懸殊太大。係統麵板上的「危機等級」已升至最高,而「破局提示」隻有簡單的兩個字:「分化」。
「分化……」陳風喃喃自語。李自成的軍隊多為流民,靠「均田免賦」的口號聚合,但若能切斷其糧草,揭露其暴行……他想起在洛陽看到的慘狀,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
「馮兄,」陳風找到剛回來的馮難敵,「有件事,需要你和江湖義士幫忙……」他低聲吩咐,馮難敵越聽越驚,最後鄭重點頭:「陳兄放心,此事我等義不容辭!」
三日後,潼關城內忽然流傳開一張「闖王榜」,上麵詳述了李自成在洛陽烹殺福王、劫掠百姓的暴行,甚至附有目擊者的畫押。這正是陳風讓馮難敵聯絡江湖「繪影閣」所為,用最直觀的方式瓦解起義軍的民心。
與此同時,陳風親率五百新軍,奇襲了起義軍設在澠池的糧庫。係統「夜襲術」讓他們如入無人之境,不僅燒毀了糧草,還救出了數百名被裹挾的百姓。那些百姓回到潼關後,紛紛講述起義軍的殘暴,一時間,潼關城內人心惶惶,卻也讓守軍同仇敵愾。
「陳參讚,」潼關守將王承胤親自前來道謝,「若不是你,我等還蒙在鼓裡!」
陳風謙虛道:「末將分內之事。隻是……李自成主力尚在,我等需做長久之計。」他指著地圖上的崤山小道,「此處是關鍵,末將願率新軍駐守,為潼關爭取時間。」
王承胤感動不已:「好!某給你調撥三千府兵,再給你補充火藥糧草!」
陳風接過調令,心中稍安。係統麵板上的「危機等級」雖未下降,但「民心向背」的進度條卻悄然提升了5。他知道,正麵硬抗二十萬大軍無異於以卵擊石,唯有依靠智謀,依靠分化瓦解,依靠這三千新軍和江湖義士的幫助,才能在這波譎雲詭的中原戰場上,為大明王朝,也為自己,撐起一片喘息之地。
崤山的寒風吹過,帶來遠方隱約的戰鼓聲。陳風站在潼關城頭,望著西方的落日,手中緊握著那枚刻著「闖」字的令牌。下一場戰鬥,將在那隱秘的崤山小道上展開,而他的新軍,即將迎來真正的生死考驗。係統麵板上,「崤山阻擊戰」的任務圖標,已赫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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