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盟藩異動
範陽的雨季，連綿的雨絲給漕渠蒙上一層薄霧。趙正剛在議事廳聽完薩琳娜彙報南洋商路的進展——首批絲綢已經運抵南洋，換回了香料和象牙，利潤比預期多了三成。慕容芷突然帶著影衛統領林銳走進來，臉色凝重：“大人，王煥有異動！”
林銳立刻遞上密報，上麵寫著：王煥最近頻繁與恒州節度使李嵩、魏州節度使張彥勾結，三藩在恒州秘密會麵，似乎在商議什麼，還從西域買了一批弩箭，運進了恒州軍營。“屬下還查到，”林銳補充道，“王煥的兒子王承業，上個月去了長安，見了禮部侍郎周謙，回來後王煥就更頻繁地與其他藩鎮聯係了。”
趙正接過密報，指尖捏得密報發皺。王煥之前私吞糧道糧食、指使劉錚舊部鬨事，他都忍了，沒想到現在竟勾結其他藩鎮，還通長安，顯然是想聯合起來對付範陽。“看來，王煥是鐵了心要跟咱們作對。”趙正的聲音冷了幾分。
蘇琬琬皺眉道：“大人，王煥、李嵩、張彥三藩加起來，兵力有十萬，咱們的牙軍隻有五萬，硬拚怕是吃虧。不如先斷了他們的鹽鐵供應，王煥的轄地缺鹽，李嵩的轄地缺鐵，沒了鹽鐵，他們的軍隊撐不了多久。”
“好主意。”趙正點頭，“蘇琬琬，你立刻下令，停止給王煥、李嵩、張彥轄地的鹽鐵供應，之前的訂單也取消。另外，讓西域商隊彆賣給他們弩箭和戰馬，斷了他們的武器來源。”
蘇琬琬應下，立刻去寫文書。慕容芷則道：“大人，我讓影衛去恒州、魏州查探，看看他們具體在商議什麼，有多少兵力調動。另外，牙軍也得加緊操練，隨時準備應對他們的進攻。”
趙正點頭：“你再從牙軍裡挑五千精銳，交給林銳，讓他帶著去範陽邊界駐守，若王煥的人敢來犯，就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慕容芷和林銳應下，轉身去安排。柳萱這時從後院進來，手裡拿著剛熬好的薑湯：“外麵下雨，你們都喝點薑湯暖暖身子，彆著涼了。我剛聽醫女說，王煥轄地的邊界有百姓得了痢疾，我想帶些醫女去那邊設個醫棚，既給百姓治病，也能打聽王煥的消息。”
趙正看著她，有些擔心：“王煥現在有二心，你去他的轄地，太危險了。”
“放心，”柳萱笑著道，“我帶的都是醫女，隻給百姓治病，不參與其他事，王煥不會為難我們的。而且，百姓們都知道我是‘活菩薩’，不會泄露消息的。”
趙正想了想，點頭同意：“那你多帶些影衛，暗中保護你，有任何情況，立刻傳信回來。”
柳萱應下，轉身去收拾藥箱和行李。趙江月這時跑進來，手裡拿著他畫的三藩輿圖：“爹爹，萱姨娘，我跟蘇先生學了三藩的地形，這是恒州、魏州、王煥轄地的位置，還有他們的糧道和軍營，你們看有用嗎？”
趙正接過輿圖，上麵用不同顏色的筆標著三藩的邊界、糧道、軍營，甚至還標了哪些地方易守難攻，心裡滿是欣慰：“江月真厲害，這輿圖太有用了！慕容阿姨，你把這輿圖帶去，給影衛和牙軍看，讓他們熟悉三藩的地形。”
慕容芷接過輿圖，笑著道：“多謝江月，等咱們平定了三藩，給你記大功！”
柳萱出發去王煥轄地邊界時，趙正親自去送行。他看著柳萱的隊伍消失在雨幕中，心裡暗暗祈禱：一定要平安回來。
三日後，柳萱傳回消息：她在王煥轄地邊界設了醫棚，百姓們都很歡迎她，不少百姓還說“王節度使最近在招兵買馬，還強征百姓的糧食，大家都很不滿”。“柳夫人還說，”送信的醫女道，“她從一個老百姓嘴裡聽說，王煥、李嵩、張彥約定下個月初一，一起出兵攻打範陽的邊界，想搶範陽的惠民倉和漕渠。”
趙正看完信，立刻召集眾人議事：“王煥他們下個月初一出兵，咱們得提前準備。慕容，你帶三萬牙軍去範陽邊界的清風鎮駐守，那裡是三藩進攻的必經之路，易守難攻；蘇琬琬，你從惠民倉調一萬石糧去清風鎮，再準備足夠的弩箭和火藥，確保牙軍的供應；薩琳娜，你去跟南洋商隊說，讓他們先把香料和象牙運到登州，等咱們平定了三藩，再去交接。”
眾人立刻應下，轉身去準備。趙江月這時也想跟著去清風鎮，卻被趙正攔住：“江月，你留在範陽，幫著蘇琬琬姐姐管惠民倉，還要跟蘇先生學兵法，等你長大了，再跟爹爹一起打仗。”
趙江月雖然有些失落，卻還是點頭：“好，爹爹，我會看好惠民倉，不讓你擔心！”
清風鎮的牙軍軍營裡，慕容芷正帶著將士們操練。她按照趙江月畫的輿圖，在清風鎮的要道設了埋伏，還在鎮外挖了戰壕，架起了弩炮。林銳則帶著影衛，去三藩的軍營附近查探，隨時彙報他們的動向。
柳萱在王煥轄地邊界的醫棚裡，也沒閒著。她不僅給百姓治病，還教他們怎麼反抗王煥的強征——“若王煥的人來搶糧，你們就說糧都交給趙大人的惠民倉了，沒糧可交；若他們強征你們去當兵，你們就裝病，我給你們開病假條。”百姓們都很感激，紛紛照做，王煥的招兵和征糧計劃，果然受到了影響。
下個月初一，王煥、李嵩、張彥帶著十萬大軍，如期進攻清風鎮。他們以為範陽的牙軍隻有五萬，肯定能打贏，卻沒想到慕容芷早有準備。牙軍在戰壕後射箭，弩炮也對著三藩的軍隊開火，三藩的軍隊死傷慘重。
林銳帶著影衛，繞到三藩軍隊的後方，燒了他們的糧草。三藩的軍隊沒了糧草，頓時亂作一團。慕容芷趁機下令進攻，牙軍將士們衝出戰壕，像猛虎般撲向三藩的軍隊。
王煥、李嵩、張彥見大勢已去，隻好帶著殘兵逃跑。慕容芷帶著牙軍追了一陣，繳獲了不少武器和糧草，才收兵回清風鎮。
消息傳到範陽，趙正高興得立刻讓人去給慕容芷、柳萱送信，表揚他們做得好。趙江月也很開心，跑到惠民倉，跟糧吏們一起清點新收的糧食，還說“等爹爹和萱姨娘回來，我要給他們做鹽酥餅吃”。
柳萱得知三藩兵敗，也收拾好醫棚，帶著醫女和影衛回範陽。百姓們都來送行，有的提著雞蛋，有的拿著紅糖，還有的拉著柳萱的手，舍不得她走：“柳夫人，您要是走了，我們生病了怎麼辦呀？”
柳萱笑著道：“我會留下兩個醫女，繼續在這設醫棚，你們要是有不舒服，還能來治病。”
第一百八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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