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倭俘審供
登州港的午後，海風帶著鹹澀吹進臨時羈押室。兩名倭俘被鐵鏈鎖在木樁上，臉色慘白，身上還沾著黑礁島的礁石碎屑。林銳握著剛磨好的彎刀，刀光映在倭俘眼底，讓他們忍不住發抖。趙正坐在對麵的木椅上，手裡拿著林銳整理的初步口供，指尖在“九州島大名”幾個字上輕輕敲擊。
“說清楚，你們背後的大名是誰？派你們來黑礁島，到底想做什麼？”趙正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左邊的倭俘哆哆嗦嗦地開口，漢話生硬又破碎：“是……是九州島的島津大名……讓我們先在黑礁島建據點，搶商隊的糧和絲綢，等攢夠實力，就……就打登州……”
“攢夠實力？”慕容芷冷笑一聲，佩刀在鞘裡撞出輕響，“就憑你們這幾十個人，幾艘破船？也敢打登州的主意？”
右邊的倭俘連忙磕頭：“不是我們！是島津大名說……說大唐內亂，藩鎮互鬥，沒人管海疆……我們隻是奉命辦事，求大人饒命！”
趙正沒理會求饒，繼續追問：“島津大名還派了多少人來中原？除了黑礁島，還有沒有其他據點？”
倭俘想了想，斷斷續續道：“還有……還有兩隊人，一隊去了泉州，一隊去了廣州……據點在……在沿海的小島上……具體在哪，我們不知道……”
林銳立刻起身：“大人，我這就派人去泉州、廣州查探，絕不能讓這些倭人在其他地方紮根！”
“慢著。”趙正抬手攔住他，“先把這兩人的口供整理清楚，畫成圖冊，送到範陽給蘇琬琬，讓她登記在冊。另外，把他們押去登州的市集，當眾審訊，讓百姓們知道倭人的野心，也好讓大家有個防備。”
柳萱這時帶著醫女走進來，手裡提著藥箱：“剛給受傷的影衛換完藥，聽說你們在審倭俘，就過來看看。”她蹲下身，給其中一個受傷的倭俘處理額頭的傷口，動作輕柔卻不帶溫度，“你們在黑礁島搶了漁民的船，殺了兩個老漁翁，還記得嗎？”
倭俘的頭垂得更低，不敢回話。柳萱起身對趙正道：“百姓們聽說抓了倭俘，都圍在市集外，想看看這些害人性命的海盜長什麼樣。咱們當眾審訊，既能安撫民心，也能讓大家提高警惕，以後看到陌生的快船，就及時報給水師。”
趙正點頭，起身道：“走，去市集。”
登州市集早已擠滿了人，臨時搭起的高台上，兩名倭俘被押在中間，周圍的百姓們憤怒地指責：“就是他們搶了張老漢的船！”“我侄子就是被倭人殺的！”還有的扔出爛菜葉，砸在倭俘身上。
趙正站在高台上，抬手壓了壓，市集瞬間安靜下來。“鄉親們，這兩個倭人是九州島島津大名派來的，想在黑礁島建據點，搶咱們的糧、殺咱們的人，將來還要打登州。”他指著倭俘，聲音傳遍市集，“不過大家放心，咱們已經清剿了黑礁島的倭人，還會派人去泉州、廣州查探，絕不讓倭人在咱們的海疆作亂！”
百姓們歡呼起來，張老漢擠到台前，手裡拿著一把斷了的漁網：“趙大人，您真是咱們的救星！以後水師要是需要幫忙，咱們漁民也能出份力——咱們熟悉海況，能幫著盯倭人的快船！”
“對！我們也能幫忙！”周圍的漁民紛紛附和，有的說能帶路，有的說能修船，市集裡滿是眾誌成城的暖意。
審訊結束後，趙正讓人把倭俘押回範陽關押，又對慕容芷道：“你派水師在登州沿海巡邏，每十裡設一個哨卡，發現倭船就立刻示警。另外，讓薩琳娜的商隊夥計跟漁民合作，漁民熟悉海況，商隊夥計懂倭語，互相配合，查得更仔細。”
慕容芷應下，轉身去安排。柳萱看著漸漸散去的百姓，輕聲道：“這樣一來，登州的海疆就安穩多了。隻是泉州、廣州那邊，還得儘快派人去，晚了怕倭人已經紮下根。”
“我已經讓蘇琬琬從範陽調人去了。”趙正望著遠處的海麵，“等寶船再多造幾艘，咱們就組建水師，主動去九州島，把倭患徹底解決，省得他們總來騷擾。”
柳萱點頭，又想起什麼：“江月在範陽還等著消息呢，咱們得給他寫封信，告訴他清剿成功的事，讓他放心。”
趙正笑著道：“好，你寫信，我來封緘。這孩子現在管糧草越來越熟練，蘇琬琬說他算的賬比老吏員還準，將來定是個好幫手。”
夕陽西下，登州港的燈火漸漸亮起。趙正站在岸邊，看著水師的快船在海麵上巡邏，心裡清楚——登州的海疆雖暫時安穩，但倭患的根源還在，隻有徹底解決九州島的島津大名，才能讓海上商路真正暢通，讓百姓們安心捕魚、經商。
第二百一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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