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整軍回師
黃袍加身的消息像風一樣傳遍營地，將士們的歡呼聲響徹陳橋驛。趙正沒有立刻進帳歇息，而是跟著石守信巡查營寨，每到一處都停下叮囑：“回師路上，務必遵守三約，若有違令者，不管官階高低，先斬後奏！”
走到夥房時，士兵們正給陳橋驛的農戶結算粥錢和餅錢，李老栓推著裝滿粟米的小車，執意要送給大軍：“攝政王，這米是俺們用漕渠運的好米，您帶著路上吃，就算俺們陳橋驛百姓的心意！”
趙正沒有推辭，卻讓蘇琬琬派來的糧官登記：“記下李老栓大哥的米，回京後從內庫撥雙倍糧還他，再給陳橋驛修個新驛亭，方便商隊歇腳。”
李老栓連忙擺手：“俺們不要回報！您能稱帝，就是給俺們最大的好處！”
“這不是回報，是規矩。”趙正笑著說，“新政講‘公平’，百姓給大軍糧，大軍護百姓安，得互相體諒，才能長久。”
慕容芷這時帶著影衛趕來，手裡拿著密報：“攝政王，影衛已快馬去汴京，與守城的石守信副將聯絡，他會打開城門接應；阿古拉的商隊也傳來消息，敦煌商路已安穩，野利呼殘部全被擒，可放心回師。”
“好。”趙正點頭，轉頭對石守信道，“讓將士們收拾行裝，半個時辰後開拔，按來時路線回師，沿途不得擅自入城，不得踩壞農田，若需補給，隻許在驛館交易，按市價結算。”
石守信領命而去，營地裡很快響起“收拾行裝”的號令，卻沒有絲毫混亂——將士們都記著“三約”，疊甲胄時輕拿輕放，收帳篷時仔細平整地麵，連掉落的草屑都要掃乾淨，怕驚到驛外的農戶。
赤德帶著吐蕃輔兵去給馬匹加料，見農戶的牛陷進泥裡，立刻上前幫忙，用吐蕃的法子把牛拉出來，還幫著修補牛棚。農戶感激地遞來奶渣糕，赤德卻擺手：“按攝政王的規矩，不能白拿，俺們用青稞換！”
半個時辰後，大軍列隊開拔。趙正騎著白馬走在最前，黃袍被風吹起，明黃色的衣角掃過地麵，卻沒沾半點塵土。陳橋驛的百姓站在路邊送行，李老栓領著孩子們舉著“天下安”的木牌，喊著“攝政王早日凱旋”，聲音裡滿是真切的期盼——不是對帝王的敬畏，是對安穩日子的守護。
大軍行至柳林驛時，阿古拉的夥計已在驛外等候，手裡捧著塊狼皮：“攝政王，可汗聽說您稱帝，特意讓俺送這狼皮來，祝您好運！商隊已備好糧草，在汴京外等著接應大軍。”
趙正接過狼皮，指尖拂過上麵的毛，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阿古拉的場景——那時他還是個擔心商路安全的回紇首領，如今卻成了新朝的支持者。他笑著說：“替我謝謝可汗，回京後定有重謝。”
大軍已走了三十裡，沿途的農戶見將士們紀律嚴明，都主動送來熱水和乾糧，卻沒人敢提“皇帝”二字，隻說“攝政王辛苦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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