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王宮的青銅鼎中,嫋嫋青煙裹挾著沉水香彌漫開來,將殿內縈繞得如夢似幻。熊旅斜倚在雕龍漆案之後,望著階下群臣,先前緊繃的眉眼終於舒展開來。幾日前送來的吳國退兵密報正靜靜躺在案頭,羊皮卷上“吳軍已撤至淮水南岸”的字跡,此刻看來竟比郢都最精湛的漆器紋路還要賞心悅目。
“此番危機,諸位皆是功臣。”熊旅端起青銅酒爵,琥珀色的酒液在燭火下泛起粼粼波光,“若不是屈大夫連夜穿梭於越、魯之間,以合縱之策牽製吳國;若不是子期將軍陳兵江漢,擺出背水一戰的架勢,隻怕我等此刻還在為腹背受敵而焦頭爛額。”
朝堂上,白發蒼蒼的屈巫上前一步,朝熊旅深深一揖:“大王謬讚。吳國此番罷兵,不過是權衡利弊之舉。那闔閭雖暫時退卻,卻難保不會卷土重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暮鼓晨鐘,敲醒了沉浸在勝利喜悅中的眾人。
熊旅微微頷首,目光掃過滿堂文武:“屈大夫所言極是。這次危機讓我們明白,在進軍中原的同時,必須穩固後方。”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孫令尹,你負責加強南方邊境的防禦。從黔中到蒼梧,增設烽火台,訓練邊軍,務必要讓任何來犯之敵有來無回。”
新任令尹孫叔敖整了整衣冠,出列應道:“臣領命!臣打算在邊境廣修城寨,屯田養兵,既充實國庫,又可保邊境無憂。同時選拔當地部族勇士編入楚軍,讓他們成為守衛南疆的第一道防線。”
“好!”熊旅擊節讚歎,“養將軍,中原戰略不可荒廢。鄭國新敗,正是我們西進的良機。你即刻整軍,準備揮師北上。”
養由基大步上前,腰間的寶弓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大王放心,臣已製定詳細方略。先取許國,再圖陳、蔡,待控製中原要道,便可對晉國形成合圍之勢。”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楚軍旌旗飄揚在黃河之畔。
散朝後,熊旅獨自來到王宮後的高台,眺望南方。暮色中,長江如一條銀帶蜿蜒東去,江麵上商船往來如梭,岸邊的漁火星星點點,好一幅安寧祥和的景象。但他深知,這平靜的表象下,暗流湧動。吳國的威脅雖暫時解除,可晉國、齊國這些老牌強國,時刻都在覬覦楚國的一舉一動。
“大王,該用膳了。”貼身內侍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熊旅擺了擺手:“你且退下,寡人想再靜一靜。”
晚風拂麵,帶來絲絲涼意。熊旅想起這一路走來的艱辛。自穿越到楚國,從平定若敖氏之亂,到擊敗宋國,再到如今化解吳國危機,每一步都充滿了驚險與挑戰。但正是這些挑戰,讓他愈發堅定了一統華夏的決心。
三日後,郢都郊外的演武場上,旌旗獵獵,殺聲震天。孫叔敖親自督練的新軍正在進行攻防演練。這些士兵身著嶄新的皮甲,手持鋒利的青銅戈矛,在鼓聲的指揮下進退有序。熊旅站在觀禮台上,看著這支朝氣蓬勃的軍隊,心中湧起一股豪情。
“報——”一名斥候策馬狂奔而來,“啟稟大王,養將軍傳來捷報,楚軍已兵不血刃拿下許國,陳、蔡兩國遣使求和!”
熊旅仰天長笑,笑聲回蕩在演武場上空:“好!好!傳令下去,犒賞三軍!中原,終有一日將儘入我楚國版圖!”
與此同時,在吳國姑蘇城的王宮內,闔閭望著楚國方向,眼中滿是不甘:“熊旅,算你運氣好。但這天下,終有一戰!”他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而在晉國絳都,晉景公收到楚國西進的消息後,召集眾卿商議:“楚國日益坐大,若不遏製,遲早會威脅到我晉國霸業。諸位有何良策?”
一場新的博弈,正在華夏大地上悄然展開。熊旅站在曆史的十字路口,帶領著楚國,向著一統華夏的目標,堅定地邁出每一步。前方,是無儘的挑戰,也是無上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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