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記酒家,生意依舊冷冷清清。
衛蘭兒坐在門邊的矮凳上,眼睛望著遠處的天空,俏臉上不時露出微笑。
櫃台後的衛春看到女兒的樣子,歎了一聲,心道:女兒大了,該找個婆家了。
也不知那個武二會不會再來?
正在想著,卻見那個氣宇軒昂的濃眉漢子走進酒肆。
衛蘭兒頓時一陣芳心亂跳,像隻歡快的小雀兒般跳了起來:“武二哥來啦,這次要多少酒?”
賈瑛這次易容出來,一是想看看那些潑皮是否還來欺負他們父女,二是想試試合作賣酒的生意。
京城居,大不易。
即使是國公府的二少爺,一個月也沒多少例錢。
何況,他也不是真正的二少爺。他不能用賈寶玉的一文錢,他要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打造出一片嶄新的天地。
而且,以後他和賈寶玉很快就會換回來,要在京城買宅子,必須尋找個長久發財的門路。
看酒肆仍是沒有客人,賈瑛問道:“那幫潑皮又來過沒有?”
衛蘭兒笑道:“沒有,他們怕再也不敢來啦,還得多謝武二哥。”
衛春也走過來施禮道:“多謝恩公,不隻他們,連黑蛇會每月收的保護費都少了一半呢。”
“黑社會?”賈瑛吃驚道。
衛春解釋道:“黑蛇會,就是這附近的一個幫會,這片的店鋪都要向他們交保護費,聽說他們的首領很厲害。”
哦?黑蛇會,不知道有沒有赤練蛇。
賈瑛眼中寒芒一閃而過。說不定傻二弟被蛇咬傷,與這幫人脫不了乾係。
他請掌櫃介紹一下這裡酒的情況。
衛春答道:“我們是祖輩傳下的釀酒手藝,最便宜的是隻釀十日的,一壇酒隻要十文錢。還有一個月的,三個月的,最貴的是十年以上的陳釀,一壇酒要八十文。”
賈瑛問道:“我能嘗嘗嗎?每種酒隻嘗一小口。”
“當然可以。”衛蘭兒輕快地跑來跑去,把各種酒都倒了一杯,放在賈瑛麵前。
賈瑛把每種酒都嘗了一遍,心裡有數。
經過這些天的調查,他沒見到雍國有蒸餾酒。所有的酒都是釀造酒,不管好酒劣酒,隻是原料不同,時間不同,口感稍有不同,酒的度數都不高,喝起來遠不夠濃烈。
“衛掌櫃,可否去後院看看?”賈瑛突然起身道。
衛家酒肆的後麵是一個小院,三間庫房,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酒糟香氣。
十四歲的衛去病光著曬得黝黑的小膀子,手拿一根木棍,正在院裡的大槐樹下揮得虎虎生風,汗水順著他的脊背往下直淌。
他時而跳躍,時而踢腿,嘴裡還不住喊著:“看我武二郎,打死你們這群潑皮!”
“去病!”衛蘭兒站在走廊口喊道。
衛去病聞聲立馬跑過來,待看清姐姐身後跟著的賈瑛,差點一個趔趄摔倒,紅了臉僵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
衛蘭兒笑道:“去病最崇拜武二哥啦,這幾日天天學你打壞人呢。”
賈瑛也是爽朗一笑,道:“沒啥,我小時候也一樣,就想長大了能當一個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