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人帶著哭音說道:“二爺幫幫我。我知道二爺是天下最好的人。”
說著跪在地上,單薄的肩膀不住顫抖,露出後頸處一道尚未痊愈的鞭痕。
賈瑛起身要去扶她。
不料媚人忽然撲進他懷裡,抽抽噎噎哭個不止。
賈瑛忽然之間軟玉溫香抱滿懷,一時手足無措,想到岫煙正在上麵看著現場直播,覺得甚是尷尬。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輕輕推開她柔軟的身子,勸道:“莫哭,有什麼事起來慢慢說。”
媚人卻緊摟著他不放,右手暗暗探入袖中,握住一隻香囊,暗暗猶豫什麼時候把香囊捏破。
賈瑛沉聲道:“可是夏六兒那壞蛋又欺負你了?上次我當眾罰他給自己掌嘴,還特意警告過讓他少做壞事。他敢不聽?哼,明兒個我便替你討個公道!”
媚人眼淚止不住的流,手中的香囊慢慢鬆開。
賈瑛知道她是個苦命人,關切地說道:“媚人放心,你說遇到什麼麻煩事啦,我給你做主。”
媚人抬起淚眼,正對上賈瑛那亮如星辰的目光。
她忽然下定決心,哽咽著退開些許,伸出顫抖的手,將香囊送到賈瑛麵前。
“二爺,你是好人……奴婢不能害你。”
賈瑛看著香囊,問道:“怎麼,你想送我這個?”
媚人流淚道:“這是夏六兒給我的香囊,用力捏就會破,他讓我來這裡,趁你不注意時把裡麵的東西灑在你床頭。”
“對不起,我沒辦法……他們要殺我弟弟,還把我媽也抓起來了……”
賈瑛接過香囊仔細檢查。這看似尋常的香囊,裡麵卻藏著一顆紅色的珠子,料想裡麵不會裝著什麼好東西,說不定就是毒藥。
“灑在床上會怎樣?”
“奴婢不知道,夏六兒不說。”
“這家夥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賈瑛雙目爆起寒芒。
“還有個問題,晚上是誰給你開的門?”
媚人卻還是不知,隻說是夏六兒讓她來,自然有人給她開門。
賈瑛無語,這媚人還當真是榆木腦袋,什麼也不知道,怪不得那麼好欺負。
他身邊一共四個書童,焙茗是鐵了心跟他的,肯定沒問題。墨雨晚上回去了,可能性也不大。
剩下的就是鋤藥和掃虹,總不會倆人都是內奸吧?
賈瑛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喚過媚人,附耳低語幾句。
過了半盞茶功夫,書房裡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是媚人的驚呼聲:“哎呀!快來人!”
院中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竹葉的沙沙聲。
媚人提著裙擺跌跌撞撞衝向耳房,啪啪地拍著門,輕聲喊道:“快出來!六哥交代過的,有事找你!”
見裡頭仍無動靜,她又打了幾下門,突然拔高音調:“再裝死,回頭你也逃不了乾係!”
“支呀”一聲門開了,裡麵探出個小腦袋,驚慌地問道:“怎麼了?”
媚人急道:“快去瞧瞧,二爺方才還好好的,突然就栽倒在地了!”
掃虹鬼鬼祟祟地從耳房裡走出來。
忽聽背後一聲輕笑,正是賈瑛的聲音。
掃虹登時被嚇得魂飛魄散,一時之間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不是我……二爺,饒了我吧,小的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