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我魯一癡的侮辱!”
“是對我手藝的糟蹋!”
他一把抓起石磨上的酒壇和籃子,狠狠塞回林根懷裡,力氣大得讓林根一個踉蹌。
“滾!”
“拿著你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我魯一癡就是餓死,也不會給你這種隻認銅臭的俗物,動一根刨子!”
林根被他連人帶禮推出門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那扇木門在他麵前“砰”的一聲,被狠狠關上。
震落的灰塵,撲了他一臉。
林根抱著懷裡的酒壇,呆呆地站在巷口。
......
第四天。
日頭照常升起。
百草堂的錢管事卻覺得,這天光格外刺眼。
他定下的三天之期,像個笑話。
林根那個泥腿子,彆說哭著喊著來求他,就連個鬼影子都沒在百草堂附近晃過。
錢管事坐在他那把油光發亮的紫檀木太師椅上,手裡的茶杯換了五道水,已經淡得沒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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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不停地往嘴裡灌,仿佛這樣就能澆滅心頭那股子無名邪火。
“沉得住氣……”
他對自己說,指節卻在桌麵上無意識地敲擊著。
“他這是在跟我比耐心,想把價錢再往上抬!我懂!我什麼都懂!”
鋪子裡的夥計小五,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喘。
他覺得自家的錢管事,現在就憋著一口氣,隨時都可能炸開。
門簾一挑,走進來一位錦衣員外,是鎮上米行的陳老板。
他家老太太常年失眠,是安神粉最忠實的主顧。
“錢管事,”陳員外一進門就拱手,臉上滿是急色
“給我來十包安神粉,家裡的存貨都沒了,我老娘昨晚又是一宿沒睡個好覺。”
錢管事心裡咯噔一下,臉上卻還得端著架子。
他沒動,隻是朝小五遞了個眼色。
小五一個激靈,硬著頭皮迎上去,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陳員外,實在對不住。我們管事吩咐了,這安神粉……現在一人一天,隻能買一小包了。”
“什麼?!”
陳員外的嗓門瞬間拔高了八度,震得藥櫃上的瓶瓶罐罐都嗡嗡作響。
“限售?錢管事,你前幾天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不是拍著胸脯跟我們保證,說姓林的在耍心眼,還說不出三天,他就得自個兒把價錢降回來嗎?!”
“現在三天早過了,藥呢?!”
這話一出,鋪子裡其他幾個正在抓藥的客人,耳朵唰地一下全豎了起來。
一個穿著體麵的老婦人也湊了過來,拄著拐杖,顫巍巍地問:“小夥計,這話是真的?我可是聽人說了,林家那案首讀書傷了腦子,那藥粉人家要留著自己救命用,不賣了!”
“是啊是啊,”另一個漢子也幫腔。
“我鄰居前天還看見林家大嫂去王屠戶那買豬腦子呢,說是要給兒子補補!看樣子不像是假的!”
謠言,一旦有了現實的佐證,就不再是謠言。
恐慌,像水裡的漣漪,一圈圈蕩開。
錢管事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
“胡說八道!”他試圖用音量壓下眾人的議論。
“什麼傷了腦子!都是鄉下人沒見識的把戲!我們百草堂家大業大,會缺這點貨?”
他嘴上說得硬氣,可眼神卻飄忽不定,不敢跟任何一個客人對視。
陳員外這個生意人,最是會察言觀色。
他一看錢管事這副外強中乾的模樣,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他冷笑一聲:“錢管事,明人不說暗話。你現在就告訴我,這安神粉以後到底還有沒有?”
“就是!你給個準話!”
“我老丈人離了這玩意兒就整宿整宿地唉聲歎氣,這可怎麼辦?”
一時間,整個百草堂亂得如同集市。
質問聲、抱怨聲、歎息聲,朝著錢管事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他終於意識到,事情脫離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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