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
黃伯遠猛地轉身,對著府內興奮地大吼。
“快!去廚房!讓他們燉人參雞湯!用庫裡那支最好的百年老參!挑最肥的老母雞!”
“還有,今晚府裡在前院擺宴!所有人都給我熱鬨起來!”
整個黃府,徹底沸騰了。
夜深人靜。
林昭默默喝完黃伯遠硬塞過來的第三碗人參雞湯,在後院書房裡安靜地看書。
黃文軒坐在他對麵,興奮勁還沒過去,依舊在喋喋不休。
“昭弟,你說那些在望江樓嘲笑你的人,現在臉上是什麼表情?”
“哈哈,我猜他們的臉,肯定都被抽腫了!”
“尤其是那個陳子昂,哼,真狂生?我看他現在狂不狂得起來!”
林昭隻是安靜地翻過一頁書,沒有接話。
他的心,早已飛到了明天的考場。
第二場,招複。
經義,以及默寫《聖諭廣訓》。
他閉上眼,那些背得滾瓜爛熟的經義典籍,如流水般在腦海中淌過。
《詩》、《書》、《禮》、《易》、《春秋》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已刻入骨髓。
還有那冗長繁瑣的《聖諭廣訓》,他同樣能一字不差地複述。
萬事俱備。
窗外,夜風輕拂,一輪巨大的明月懸於天際,灑下清冷如水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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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一隻無悲無喜的眼睛,靜靜注視著這座古老的府城,注視著城中無數沉浮的命運。
卯時初刻,貢院門前。
昨日的喜悅已如潮水般退去,今日的緊張又重新扼住了每個人的咽喉。
第二場的淘汰率更加殘酷——錯三字,直接出局!
林昭依舊走在那條引來無數嫉妒目光的東側門。
甲字叁號,依然是他的專座。
他從容坐下,鑒微之力悄然發動,周圍那些人中龍鳳的案首們,此刻的心聲卻清晰無比。
“《聖諭廣訓》第三條開頭是什麼來著?完了完了,腦子一片空白!”
“千萬彆考《春秋》!公羊、穀梁的微言大義,那是要人命的啊!”
銅鑼聲起,知府高士安再次登台,聲音威嚴。
“諸位考生,今日乃第二場招複!”
“默寫《聖諭廣訓》選段,五經經義一篇。”
差役分發試卷。
林昭接過,目光一掃。
默寫題:“默寫《聖諭廣訓》第六條至第八條。”
他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
再看經義題:“導洛至熊耳,東北會於澗、瀍,又東會於伊,東北入於河。試論禹貢之水脈地理。”
林昭心中暗笑。
高士安這隻老狐狸,出的題果然滴水不漏,四平八穩到了極致。
他提筆,先攻默寫。
“朕惟治國之道,教化為先。教化之要,孝弟為本……”
筆下的館閣體工整得如同印刷,一筆一劃,精準無誤。
當寫到第七條中段時,林昭的筆鋒忽然極輕微地一頓。
他在“是以”二字處,下筆時手腕微微一沉,將“以”字寫成了“已”。
筆畫相似,讀音相近,在考場高壓之下,這簡直是最常見不過的筆誤。
一個。
寫完第八條,他又在收尾處的“所謂”二字上,將“謂”字的右半邊寫得稍稍潦草了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為”字。
兩個。
兩個錯字,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完美地鑲嵌在通篇工整的默寫之中,顯得如此自然,如此恰到好處。
林昭放下筆,開始從容地寫那篇他早已胸有成竹的經義文章。
依舊是高士安最欣賞的那種老實巴交、規規矩矩的風格。
藏拙,就要藏得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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