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安的目光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眼神變得幽邃起來。
這大晉的天下,死氣沉沉,盤根錯節。
不能永遠隻有明德社那幫人的聲音。
朝堂需要新鮮的血液,也需要……一些不一樣的棋子。
魏源那塊石頭太硬,砸不碎舊東西,隻會把自己磕得頭破血流。
可這塊玉……
高士安沉思良久,最終,他拿起鎮紙,將林昭那份平庸的詩作,與那份暗藏玄機的策論,小心翼翼地壓在了一起。
魏源這塊石頭,終究是要用來墊腳的。
但他高某人看中的這塊玉,可得好好雕琢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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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後,黃府門房急匆匆地敲響了林昭的房門。
“表少爺,有您的信。”
老門房張叔遞過來一封精致的請柬,臉上帶著幾分好奇:“送信的是個小廝,放下東西就走了,連個字都沒多說。”
林昭接過請柬,入手的觸感就讓他微微一怔。
這紙張……
他不動聲色地將請柬翻了個麵,借著窗欞灑進來的斜陽,仔細觀察。
紙麵上的私人印章,還有那種細膩的質感……
“鑒微!”
林昭心中默念,金手指瞬間啟動。
“官府專用貢紙,品級極高。紙質細膩,用料上乘。”
“鬆煙墨,私人調製,帶有特殊香料。”
林昭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貢紙配私印,官身卻用私墨。
這是在刻意模糊身份,既要展現地位,又不想留下官方把柄。
他小心翼翼地展開請柬,上麵隻有寥寥幾行字: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
“城南聽雨軒,申時末。”
沒有署名,沒有稱謂,連個落款都沒有。
但林昭已經心中有數了。
整個荊州府,能用這等待遇請他一個六歲童生的,除了那位府尊大人,還能有誰?
“張叔,這送信的小廝什麼打扮?”
老門房想了想:“瞧著麵生得很,穿的是青布長衫,戴著鬥笠,看不清麵容。不過……”
他壓低了聲音。
“那小廝的靴子可不一般,是府衙差役才有的皂角官靴,嶄新。”
林昭點點頭,心中的猜測徹底化為確定。
高府尊這是要單獨見他。
林昭將請柬收好,對張叔說道:“勞煩張叔了,這事就不必跟家裡人提了。”
老門房是老人精,立刻會意地點頭:“明白,明白,表少爺放心。”
申時初。
黃伯遠昨夜的酒意還未散儘,府裡依舊彌漫著一股宿醉後的慵懶。
林昭的房間裡卻安靜得落針可聞。
他盤腿坐在床上,小小的手掌心握著一塊從表舅公黃景山那裡討來的玉佩,雙目緊閉。
玉石中,一絲絲微不可察的暖流,正緩慢地滲入經脈,修複著這具因連日考試而過度透支的幼小身體。
那封請柬,是考題,也是魚餌。
知府高士安在試探他的膽識,更是在掂量他這顆棋子,是否值得他親自下場來“釣”。
去,是鴻門宴,也是青雲梯。
不去,則等於將這千載難逢的橄欖枝親手折斷。
對於一個毫無根基的寒門學子而言,這道題根本沒有第二個選項。
林昭緩緩睜開眼,眸光清澈如洗。
他不僅要去,而且必須一個人去。
唯有如此,才能展現出高士安最想看到的那份從容與擔當,那份遠超年齡的器量。
他起身,換上一身乾淨但洗得微白的青布衫,將那封分量千鈞的請柬妥帖收入懷中,推門而出。
“昭少爺,您這是要去哪?”
守在院門口的老門房張叔見他獨自出來,連忙關切地問道。
“去見個朋友。”
林昭仰起頭,看著這位在黃家乾了一輩子的老人。
“張叔,此事不必聲張,尤其不要告訴我表叔。”
老張一聽這話,再聯想到那封神秘的請柬,瞬間閃過一絲了然。
他立刻挺直了腰杆。
“昭少爺放心,老張我的嘴比城門還嚴!就算老爺拿鞭子抽我,我也不知道您去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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