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悚然回頭。
隻見錢有德一襲錦袍,不緊不慢地從黑暗中走出。
“錢有德!”
侯劍鋒的刀鋒直指對方。
“你已經被包圍了,還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
錢有德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尖銳而刺耳。
“侯捕頭,你以為井字社是什麼?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對付的嗎?”
他笑容一收,眼神變得怨毒而瘋狂。
“告訴你,我死了,會有無數個我來找你們!井字社的規矩,就是秘密,永遠是秘密!”
話音未落,他猛地張口,喉嚨裡發出一聲奇怪的咯嘣聲,似乎咬碎了什麼東西。
“不好!他要自儘!”侯劍鋒厲聲大喝,飛身撲去。
然而,晚了。
錢有德的身子軟軟倒下,嘴角淌出黑色的毒血,臉上卻凝固著一個心滿意足的詭異笑容。
侯劍鋒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氣絕。
“頭兒,你看這個!”
一個老衙役從錢有德的掌心,掰出一枚小小的木牌。
木牌溫熱,上麵烙印著一個深刻的“井”字,與獨眼龍身上搜出的那枚一模一樣。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井下,衙役們清點著繳獲的軍鹽。
天亮後,縣衙大堂。
沈敬言看著完璧歸趙的軍鹽,懸了幾天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他重重拍了拍侯劍鋒的肩膀,滿臉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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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若非你,我這次可就人頭落地了!”
侯劍鋒的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他緊鎖著眉頭。
“姐夫,案子雖破,可我這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他攤開手,掌心躺著那枚井字木牌。
“錢有德死前的話,讓我很是擔心。井字社,絕不是一群烏合之眾。”
沈敬言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拿過那枚木牌,隻覺得燙手。
“軍鹽追回,人贓俱獲,朝廷那邊能交代過去就行了!”
他把木牌丟回桌上,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
“此事,到此為止!就此結案!不許再查!”
“劍鋒,你記住,咱們的腦袋能保住,就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不要再去招惹那些我們惹不起的東西!”
侯劍鋒看著姐夫眼中的恐懼,張了張嘴,最終隻能將所有的話咽了回去。
他知道,姐夫怕了。
而他心中的那團火,卻燒得更旺了。
那枚小小的井字木牌像一根毒刺,深深紮進了他的心裡。
這件事沒有結束。
黃昏時分,侯劍鋒換了一身便服,獨自一人來到了福來客棧。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敲響了林昭的房門。
開門的是黃德茂,見到侯劍鋒,他眼神微微一動,側身讓開。
房間裡,林昭正坐在窗邊,手裡捧著本書看得入神。
“小公子。”
侯劍鋒的聲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感激。
林昭抬起頭,露出一張天真無邪的小臉。
“侯叔叔?案子破了嗎?”
“破了。”
侯劍鋒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放在桌上。
“這是縣衙給義士的賞銀,一共一百兩。還有這個……”
他又拿出一枚嶄新的井字木牌,這是他私下找人仿製的。
“……這個,是那匪首身上掉的,我瞧著好玩,送給小公子當個小玩意兒。”
黃德茂看著那枚木牌,瞳孔驟然一縮。
林昭卻像是真的收到了有趣的玩具,開心地接了過來,奶聲奶氣地道謝:“謝謝侯叔叔!”
侯劍鋒看著他純淨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最終,他對著這個六歲的孩子,鄭重地長揖及地。
“大恩不言謝。日後但凡有用得著侯某的地方,小公子一句話,侯某萬死不辭!”
說完,他再不逗留,轉身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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