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聖留下的,不僅是書本文字,更是經世濟民的大道。如今貪腐橫行,民生多艱,正需我輩重拾大道,以濟蒼生。”
林昭的聲音依舊平穩。
“而太平,若不能傳之萬世,便隻是曇花一現。學生所求,是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千秋萬代。”
蘇淵久久不語,內心翻江倒海。
這番見解不僅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哪裡像一個六歲孩童能說出的話?
林昭靜坐著,鑒微之力運轉,他感知到山長內心深處的震動與欣賞,以及一絲隱秘的熟悉感,似乎與某個名字關聯。
“你年紀輕輕,這些道理是誰教你的?”蘇淵的目光帶著探究。
林昭的鑒微捕捉到山長心中一閃而過的念頭:“此子心性言談,竟與魏秉中那小子有幾分神似……”
林昭心中有了計較,恭敬回答:“回山長,是學生的開蒙恩師,越城縣魏縣令所教。老師常言,讀書人當有此誌。”
“魏秉中?”蘇淵撫須的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與懷念,“原來是秉中那小子……他倒還沒忘了為師的教誨。”
林昭心中一動,原來魏縣令竟是山長的學生!
“你老師當年,也是白鹿書院的學生。”蘇淵的語氣溫和了許多。
“他天資不算頂尖,卻是最有風骨的一個。如今看來,他收的徒弟可比他自己當年強多了。”
“學生愧不敢當。”
“不必自謙。”蘇淵擺擺手。
“你的策論,老夫看過了,以荊州鹽案為例,論證‘徒法不能以自行’,鞭辟入裡,非親眼所見,實難相信。”
“但老夫更看重的,是你那顆‘為民’的本心。這世上聰明人太多,肯將聰明用在正道上的,太少。”
他頓了頓,道:“好了,你與黃文軒都已通過。從今日起,便是白鹿書院的學生了。”
“謝山長栽培。”林昭起身行禮。
“且慢,”蘇淵叫住他。
“老夫還有一問。書院課業繁重,正課生與附課生所學亦有側重。你二人雖同為典鹿生,但精力有限,若讓你為你們二人日後的學業方向做個取舍,你當如何規劃?”
林昭未假思索:“表哥武藝出眾,誌在沙場,當以騎射兵法為主,經義為輔。”
“學生年幼體弱,當主攻經義策論,以固根本。學生願為附課生,將更多資源留予表哥。”
蘇淵眼中讚許之色更濃。
“懂得謙讓,更懂得因材施教,很好。不過你無需多慮,你二人皆為典鹿生,不占正附課名額,書院資源,對你二人一視同仁。”
“學生遵命。”
“去吧。”
林昭退出亭子,黃文軒立刻迎了上來,急切地問:“昭弟,怎麼樣?山長沒為難你吧?”
林昭微微一笑:“表哥放心,我們都通過了。”
黃文軒長舒一口氣,隨即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都怪我,我一緊張,就把你教的全忘了,說了什麼‘光宗耀祖’……”
林昭拉了拉他的衣袖,認真道:“表哥,山長不是在考對錯。能想著讓家人過上好日子,這才是最大的道理。連自己的家都護不好,還談什麼安天下?你那句是真心話,真心話才最重。”
黃文軒一怔,隨即眼睛亮了起來,心中的鬱結豁然開朗:“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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