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有人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不!還沒完!”老河伯用儘全身力氣怒吼,指向他們奮戰了一夜的成果。
“看咱們挖的路!”
洪峰撞入新開的河道,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那足以吞噬城池的狂暴水龍,仿佛被三隻無形的大手攥住,硬生生撕扯開來。
大半的水流被強行扭轉方向,向著黑風峽、落雁澤和運兵渠三個方向奔湧而去!
“成了!分流了!”謝千總激動得熱淚盈眶。
“河神顯靈了……”老河伯渾身顫抖,老淚縱橫。
豫州城內,知府被親兵粗暴地搖醒,滿身酒氣地吼道:“嚷什麼!天塌下來了?”
親兵臉色煞白,聲音發顫:“大人,塌了……清河故道決堤了!”
知府的酒意瞬間被驚駭衝散,他一把抓住親兵的衣領:“胡說!本府的堵截之策……”
“可……可是洪水被分走了!”親兵結結巴巴地喊道,“那、那童謠裡的三處泄洪口,不知被誰挖開了,救了下遊!”
知府鬆開手,踉蹌著後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上,眼神空洞,嘴裡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
消息傳開,城中百姓先是死寂,隨即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他們紛紛跪倒,不是朝天,而是朝著白鹿書院的方向。
“黑風峽裡有神仙,落雁澤中藏金蓮,運兵渠水向西流,三路並進解倒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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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謠再次響起,這一次,是劫後餘生的萬民,發自肺腑的頌歌。
“是經世社的學子們救了我們!”
“我們錯怪神仙了!”
無數人朝著書院的方向,磕頭如搗蒜,虔誠而悔恨。
豫州城外,三路分流的洪水終歸平息。
經此一役,經世社在民間的聲望達到了頂點,那首童謠傳唱不絕,連三歲稚童都能哼出黑風峽裡有神仙。
可在白鹿書院內,風氣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怪。
經世社的學子們行走在書院石徑上,迎麵而來的是一種混雜著敬畏與好奇的注目禮。
那些曾經嘲諷他們不務正業的同窗,如今見了麵,竟會主動避讓到一旁,客客氣氣地拱手道一聲同學。
這種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讓不少社員心中五味雜陳。
觀雲小築內,黃文軒正手舞足蹈地描述著。
“你們是沒瞧見,那個姓錢的富家子,以前見我就繞道走,今天居然腆著臉要請我下館子!”
“趨炎附勢之徒罷了。”齊洲撇了撇嘴,指尖撚著一枚銅錢,漫不經心地說。
“昨天蘇家那邊托人帶話,說是要送一批厚禮來感謝咱們經世社,我給拒了。”
“為何要拒?”黃文軒不解。
“收了禮,這事就從濟世救民變成了一樁買賣。”
齊洲的目光掃過正在收拾沙盤的林昭,“再說,有人費了這麼大勁,可不是為了這點虛名。”
林昭頭也沒抬,用一根細竹簽輕輕撥動著沙盤上代表河流的紋路。
“名聲這東西,用好了是護身符,用不好,就是催命符。”
他頓了頓,繼續道:“豫州知府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昨日還是萬民稱頌的青天,今日已是階下之囚。這潑天的名聲,他接不住,就成了催命符。”
此言一出,屋內的喧鬨頓時安靜下來。
“所以,我們要在最恰當的時候,從所有人的視線裡消失。”林昭直起身子,目光掃過眾人,“讓傳奇故事定格在最輝煌的一刻,它才能成為人們口中永恒的神話。”
黃文軒撓了撓頭:“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回家。”林昭吐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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