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氣浪將陳默掀翻在地,碎石如雨點般砸在他的防刺服上。濃煙中,他強撐著爬起來,眼前是一片狼藉的殘骸——那些蠕動的蟲卵被炸成腥臭的碎末,而林夏的身影已消失在坍塌的岩壁後。
“不!”陳默嘶吼著扒開瓦礫,指甲縫裡滲出血珠。他摸到一截染血的布條,正是林夏用來製作燃燒瓶的材料。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便利店初見時她顫抖卻堅定的眼神,在防空洞並肩作戰時的默契,還有最後那道決絕的身影。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通風井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陳默猛地抬頭,隻見岩壁裂縫中鑽出數條猩紅的觸須,上麵還掛著林夏破損的衣角。他迅速抄起掉在一旁的步槍,將僅剩的子彈壓進彈夾。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陳默警覺地舉槍瞄準,卻見一個戴著夜視儀的身影倒掛在通風管道口。那人甩出繩索精準套住他的腰,不等他反應,便將他拽入管道:“不想死就閉嘴!”
狹窄的管道裡,陳默看清了救命者的模樣——是個身材精瘦的青年,臉上有道猙獰的刀疤,戰術背心上掛滿了自製武器。青年用喉間的微型麥克風低語:“代號‘灰狐’,收到疾控中心073的最後信號,說這裡有......”他突然頓住,目光落在陳默染血的袖口,“你見過073?”
“他死了。”陳默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被母體的變異體殺死的。”他掏出林夏藏在物資箱夾層裡的地圖,“但我們或許還有希望。這個實驗室標記著‘疫苗’字樣。”
灰狐的瞳孔微微收縮:“那是‘普羅米修斯計劃’的舊址。三年前,那家生物科技公司就在研究逆轉病毒的血清,不過實驗基地突然失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管道外傳來重物拖拽的聲響,“它們追上來了。”
兩人在黑暗中狂奔,陳默的腦海裡不斷閃過林夏的臉。他想起她在防空洞偷偷藏酒精瓶時狡黠的笑容,想起她揮舞燃燒的消防斧時義無反顧的模樣。“我一定會找到辦法。”他在心底發誓,“就算你真的變成了怪物,我也會把你救回來。”
前方出現岔路口,灰狐突然扯住陳默的衣領,將他推進右側通道。陳默這才驚覺,左側通道的牆壁上布滿黏液——那是母體標記領地的痕跡。
“實驗室在地下三層。”灰狐將一枚熒光彈塞進陳默手裡,“但我們得先穿過‘蜂巢’——那裡是變異體的孵化場。”他扯開戰術背心,露出纏滿炸藥的胸膛,“如果我被感染,記得親手解決我。”
陳默點頭,握緊了手中的槍。轉角處,幽綠的熒光逐漸亮起,密密麻麻的變異體如同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巨型蛹,正在緩慢蠕動。而在蛹群中央,一個熟悉的身影若隱若現——她的皮膚泛著詭異的紫光,背後生出半透明的翅膀,正用豎立的瞳孔死死盯著他們。
“林夏......”陳默的聲音沙啞。變異後的林夏歪著頭,喉嚨裡發出類似嗚咽的聲響,一隻布滿鱗片的手緩緩抬起,指向通道儘頭——那裡,實驗室的防爆門閃爍著冰冷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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