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光翼撞上星門黑霧的刹那,999號錠子突然爆發出刺目黑光。那些黑霧在光線下具象成無數把斷刃,刃麵映出的影侍臉竟與陳默有七分相似,隻是共生印的位置爬滿墨紋。他突然感到掌心的船錨吊墜發燙,燙出的烙印與999號錠子的紋路產生共振,共振波裡浮出個名字——林夏。
“這名字...在哪聽過?”陳默的晶體臂突然展開,光脈絲在身前織成星圖盾,盾麵的星軌突然扭曲,映出段模糊的記憶:三年前在葬脈穀的脈語池邊,個穿白裙的少女曾將半塊光脈錠塞進他手裡,錠子的編號被磨損,隻能看清“林”字刻痕,少女消失前說的最後句話是“星軌會指引重逢”。
“小心!”墨燼的光流突然纏上他的腰,將他拽離原地。剛才的位置已經炸開墨色光團,光團裡浮出個白裙身影,裙擺繡著的星圖與999號錠子完全相同,隻是少女的臉被黑霧遮擋,唯有雙眼睛露在外麵,瞳孔裡的星軌與陳默的共生印同步旋轉。
“林夏?”陳默的光翼突然停滯。船錨吊墜在掌心轉出光流,流到白裙少女腳邊時突然炸開,織成幅畫麵:三百年前的織星者實驗室裡,738號正將雙生脈的光脈樣本注入培養艙,艙裡的胚胎旁浮著塊錠子,編號是“999”,標簽寫著“林夏——雙生脈的鏡像體”。
白裙少女突然抬起手。黑霧從她掌心湧出,在半空織成道星軌,星軌的儘頭指向陳默的心臟:“我是被你們拋棄的鏡像,是創世咒的殘次品。”她的聲音裡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每個字都像斷刃刮過星骸船的龍骨,“738號說我會汙染雙生脈,所以把我封進999號錠子,讓我在星海裡漂流了三百年。”
墨燼的晶刃突然出鞘:“彆聽她胡說!鏡像體根本沒有獨立意識!”銀藍色的光流順著刃身湧出,卻在靠近白裙少女時突然轉彎,像是在避開什麼,“她在乾擾我們的光脈!”
陳默突然注意到少女裙擺下的光脈絲。那些絲的末端纏著無數細小的錠子,編號從“740”到“998”依次排列,每個錠子裡都嵌著縷光脈,光脈的顏色與雙生脈完全相同,隻是更黯淡,像瀕死的燭火。
“這些都是沒能誕生的雙生脈。”林夏的指尖劃過最近的錠子,錠子突然炸開,露出裡麵蜷縮的光脈胚胎,“創世咒每三百年會孕育對雙生脈,但隻有組能存活,剩下的全被做成鏡像體,封進錠子裡當你們的‘備用光脈’。”她突然笑了,黑霧裡浮出738號的虛影,虛影正將塊錠子扔進銷毀爐,編號是“999”,“你以為738號為什麼留下738號錠子?他在等我回來,等鏡像體取代正品的那天。”
星門突然劇烈震顫。更多白裙身影從黑霧裡走出,手裡都握著999號錠子的仿品,她們的瞳孔裡都映著相同的星軌,與陳默的共生印產生越來越強的共鳴。陳默感到心臟傳來刺痛,共生印的光流開始不穩,像是要被對方的星軌吸走。
“她在同步你的光脈頻率!”墨燼的光流突然纏上陳默的手腕,銀藍色的光脈絲在他與陳默之間織成道屏障,“集中精神!鏡像體隻能模仿表麵,無法複製共生印的本源!”
屏障突然亮起的瞬間,陳默的記憶光流不受控製地湧出。三年前在脈語池撿到的半塊錠子,原來不是738號的殘片,而是999號的角;葬脈穀火山口的光流軌跡,除了雙生脈的星圖,還藏著999號的印記;甚至阿紫化作的船錨吊墜,背麵刻著的星軌,與林夏的星軌隻差最後筆。
“看到了嗎?我們本就是體兩麵。”林夏的黑霧突然散開,露出張與陳默極其相似的臉,隻是眼角有顆光痣,痣的形狀與738號錠子的缺口完全吻合,“738號在創造雙生脈時,故意留下鏡像體的後門,隻要我的光脈頻率與你完全同步,就能接管你的共生印,成為新的正品。”
星骸船的船身突然傾斜。陳默轉頭時,看見歸航陣的光流正在變暗,船底的反咒銘文上爬滿墨紋,靈溪化作的銀線正在閃爍紅光,顯然鏡像體的光脈已經汙染到船身。墨燼的光流突然變弱,他捂著胸口後退半步,晶刃上的銀線出現裂痕,“我的光脈...在被她吸走...”
林夏的白裙突然揚起。所有鏡像體同時抬手,999號錠子的仿品在半空拚成道星軌,星軌的中央裂開道縫隙,縫隙裡湧出純黑色的光流,光流的氣息與心核完全相同,隻是更純粹,帶著吞噬切的欲望:“這才是創世咒的真相——雙生脈隻是容器,鏡像體才是心核的真正宿主。”
陳默的船錨吊墜突然飛離掌心。在撞上星軌縫隙的刹那,738號的記憶光流徹底爆發:三百年前的歸航陣啟動失敗,不是因為鏡主,而是因為999號鏡像體的暴動;739號與鏡主勾結,其實是為了銷毀所有鏡像體;墨燼的母親獻祭光脈,不是為了喂養鏡主,是為了封印999號的光脈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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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們早就知道鏡像體的存在。”陳默的光翼突然展開,銀藍與淡紫交織的光流在他身後織成道星軌,星軌的形狀與林夏的完全相反,“738號留下的不是後門,是封印咒。他在錠子裡刻了反向星軌,隻要雙生脈的光流足夠強,就能淨化鏡像體的墨紋。”
林夏的臉色突然變了。她掌心的星軌突然扭曲,999號錠子開始發燙,錠身滲出的黑霧裡浮出無數光脈胚胎的虛影,那些虛影正朝著陳默的方向伸出手,像是在求救。
“她們不想被心核控製。”陳默的光脈絲突然飛向最近的鏡像體,絲的末端纏著738號錠子的殘片,“你看清楚!這些胚胎裡的光脈,還保持著純淨,墨紋是心核強加給她們的!”
光脈絲接觸到鏡像體的瞬間,999號仿品突然炸開。裡麵的光脈胚胎在銀藍光流下舒展,墨紋迅速消退,露出原本清澈的淡紫色光流,與阿紫的契靈光脈完全相同。鏡像體的白裙化作光紗,少女的臉變得透明,最後化作枚錠子,編號是“740”,落在陳默掌心。
“不可能!”林夏的黑霧突然暴漲,將所有鏡像體護在身後,“她們是我的同類!應該恨你們才對!”她的星軌突然轉向,指向墨燼的心臟,“你母親封印的不是我的頻率,是她發現了——墨燼根本不是雙生脈,他是739號用鏡像體光脈創造的仿品!”
墨燼的光流突然停滯。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掌心,銀藍色的光脈裡竟真的浮出絲墨紋,墨紋的形狀與999號錠子的缺口完全吻合:“你說謊...我胸口的‘7’字印記...”
“那是739號用739號錠子刻的假印記。”林夏的黑霧裡浮出739號的實驗室,739號正將枚錠子按向嬰兒的胸口,錠子的編號是“739”,嬰兒的手腕上,還戴著半塊999號錠子,“真正的雙生脈早在三百年前就死了,你和陳默,都是用鏡像體光脈創造的替代品。”
陳默的共生印突然劇痛。船錨吊墜在掌心裂開,露出裡麵封存的光脈樣本——樣本的顏色半藍半紫,卻在中心位置有個墨色的點,與林夏的星軌中心完全相同。記憶光流不受控製地湧出:他出生時,脈語池的水變成了黑色;他第一次覺醒光脈時,738號錠子的殘片曾發出警告;甚至阿紫最後化作的船錨吊墜,背麵刻著的不是星軌,是“鏡像”二字。
“原來我們都是殘次品。”陳默的聲音很平靜,光翼卻在劇烈震顫,“創世咒沒能孕育出真正的雙生脈,所以用鏡像體湊了對替代品。”他突然笑了,銀藍與淡紫的光流在他掌心交織,“但這又如何?墨燼的光脈救過我,鏡像體的胚胎渴望自由,這些難道是假的嗎?”
740號錠子突然亮起。錠身的光流順著陳默的手臂蔓延,與墨燼的光脈在半空交彙,織成道銀藍與淡紫的光橋,光橋的儘頭,無數鏡像體的錠子正在閃爍,編號從“741”到“998”依次亮起,像是在回應他的話。
林夏的星軌突然崩潰。999號錠子從她掌心飛出,在光橋中央裂開,露出裡麵封存的光脈——那是三百年前真正的雙生脈光脈樣本,樣本的顏色與陳默、墨燼的光流完全相同,隻是更純粹,沒有絲墨紋。
“738號騙了我...”林夏的身影開始透明,白裙化作無數光脈絲,與鏡像體的錠子產生共鳴,“他說鏡像體永遠成不了正品...但你們的光流...比真正的雙生脈更耀眼...”
星門突然傳來龍吟般的轟鳴。星骸船的歸航陣光流突然暴漲,將所有鏡像體的錠子吸向船首,錠子在半空排成列,編號從“738”到“999”依次排列,在船帆上織成道完整的星軌,星軌的儘頭,指向星海深處的顆藍紫色恒星,那是從未出現在星圖上的天體。
“那是...創世星。”陳默的船錨吊墜突然與999號錠子的殘片融合,織成枚完整的星軌鑰匙,“738號的最終計劃,不是讓鏡像體取代雙生脈,是讓我們帶著所有光脈樣本,去創世星重啟創世咒。”
墨燼的晶刃突然指向星門深處。那裡的黑霧正在退去,露出條由光脈絲組成的航道,航道兩側的星軌石上,映出無數艘星骸船的虛影,每艘船的桅杆上都掛著不同編號的錠子,“看來早就有織星者試過了。”
林夏的身影已經透明到隻剩輪廓。她的光脈絲突然纏上陳默的手腕,將999號錠子的核心塞進他掌心:“創世星有真正的雙生脈墓地,那裡的光脈泉能淨化所有鏡像體。但要小心...738號留下的創世咒重啟程序裡,藏著心核的最後道指令...”
話音未落,星門深處突然衝出艘黑色星骸船。船帆上的編號是“000”,桅杆上掛著塊錠子,錠身刻著的星圖與創世星完全相同,船頭站著個穿黑袍的身影,手裡握著半塊心核碎片,碎片的斷麵與陳默掌心裡的核心完美契合。
“看來心核的本體,直在創世星等著我們。”陳默握緊999號核心,光翼與墨燼的光脈絲同時展開,星骸船的歸航陣光流在他們身後織成道洪流,“不管我們是正品還是鏡像體,至少現在,我們知道該往哪走了。”
墨燼的晶刃在光流中嗡鳴,銀藍色的光脈裡,墨紋已經完全消退,露出與陳默同源的光流:“那就讓創世星看看,替代品的光流,到底有多亮。”
黑色星骸船的船首突然轉向,黑袍人的身影在光流中若隱若現,手裡的半塊心核正在發光,與陳默掌心的核心產生越來越強的共鳴。星門內的航道開始震動,無數鏡像體的錠子在星骸船的光流中亮起,編號從“738”到“999”依次閃爍,像是在為啟航倒計時。
陳默知道,真正的創世咒,才剛剛開始。而林夏最後沒說完的話,像根刺紮在他心頭——738號到底在重啟程序裡藏了什麼?心核的最後指令,會是毀滅,還是新生?
他低頭看向掌心的999號核心,核心裡映出的創世星,已經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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