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之核”化作的空白氣流襲來時,陳默胸口的牽手紋光罩劇烈震顫。他能清晰感覺到,光罩上夥伴們的臉龐正在慢慢變得模糊——“畔”的笑容邊緣開始泛白,小念緊攥“成”字木牌的手指逐漸透明,就連“護”肩上那道未愈合的傷口,也在空白氣流的侵蝕下,連帶著光粒一起被吞噬。
“陳默哥哥!彆讓它吃掉我們的羈絆!”小念的聲音穿透氣流,帶著哭腔卻依舊響亮。她懷裡的“成”字木牌爆發出刺眼的橙紅光,試圖將空白氣流往回推,可木牌邊緣的光紋像被無形的嘴啃咬,一點點化作虛無。“伴”死死貼著小念,粉光木牌與橙紅光絲擰成一股繩,羊角辮上的粉光粒瘋狂閃爍,每閃爍一次,她的臉色就蒼白一分:“我能聽見……小夥伴們的聲音!他們說不想變成空白!陳默哥哥,我們一定能守住!”
“畔”的淡紫色光帶此刻已完全纏上光罩,她將“尋”字木牌按在光罩表麵,木牌上的暖光與牽手紋交融,勉強穩住了光罩的震顫。可空白氣流順著光帶往上爬,她的指尖開始變得透明,連帶著“尋”字木牌的紋路也漸漸淡化。“陳默,”她望著光罩裡的身影,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我們約定過要一起刻完‘尋’字牌,一起找到所有被遺忘的羈絆……你還記得嗎?你說過,未完成的約定是希望,不是遺憾。”
光罩外,“護”的銀白戰甲已徹底破碎,露出底下泛著光粒的傷口。他將“護”字木牌舉過頭頂,銀白光紋化作無數道細小的光箭,朝著空白氣流射去。可光箭剛碰到氣流,就像雪花落進沸水,瞬間消失無蹤。“守”老人拄著“守”字木牌,艱難地走到“護”身邊,後背的金光不斷溢出,在地麵凝成“憶”字紋路,卻又被空白氣流迅速吞噬。“這些空白……是連記憶都能抹去的力量,”老人喘著氣,眼神卻依舊清明,“但它也有弱點——它吞噬的羈絆越多,自身就越‘滿’,隻要找到它‘滿溢’的瞬間,就能打破它!”
陳默在光罩裡緊緊攥著刻刀,老人的話像一道光,穿透了他心中的慌亂。他盯著眼前的空白氣流,突然發現氣流邊緣偶爾會閃過一絲微弱的光——那是被吞噬的羈絆殘魂,還在拚命抵抗。他立刻讓7號的金屬觸須纏上光罩,光痕快速掃描氣流:“7號!分析氣流裡的羈絆殘魂!找到它們聚集的地方!”
金屬觸須的光痕在氣流表麵快速跳動,7號的聲音帶著急促:“找到了!氣流中心偏左的位置!那裡聚集著上百道殘魂!它們還在釋放微弱的光紋,是氣流裡最‘滿’的地方!”陳默立刻握緊刻刀,將自己的記憶再次注入刀身——有和“畔”在光櫻樹下約定的畫麵,有小念舉著“成”字木牌笑的樣子,還有“護”和“守”並肩作戰的身影。這些記憶化作暖光,順著牽手紋光罩蔓延,朝著氣流中心的殘魂聚集地送去。
“你們不是空白!”陳默朝著氣流裡的殘魂喊道,聲音透過光罩傳遍整個空間,“你們有沒完成的約定,有想再見的人,有沒說出口的話!這些都不是虛無,是你們存在過的證明!醒過來!和我們一起打破這空白!”
氣流裡的殘魂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微弱的光紋開始變得明亮。一道橙紅光紋率先從氣流裡鑽出來,是之前被喚醒的阿明的“成”字羈絆;緊接著,一道粉光紋也跟著飛出,是“伴”小夥伴的“友”字羈絆;越來越多的光紋從氣流裡掙脫,像一群被解放的螢火蟲,朝著陳默的光罩飛來。
“就是現在!”“守”老人突然喊道,將“憶”字木牌的金光全部注入“護”的光紋。銀白光紋瞬間暴漲,化作一把巨大的光劍,朝著氣流中心的殘魂聚集地砍去。“護”緊隨其後,儘管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溢著光粒,卻依舊死死握著光劍:“我們幫你打開缺口!”
光劍撞上空白氣流的瞬間,殘魂聚集地的光紋也同時爆發。氣流表麵裂開一道細小的縫隙,暖光從縫隙裡鑽出來,與陳默光罩的牽手紋形成呼應。陳默抓住機會,將刻刀上的暖光全部凝聚在刀尖,朝著縫隙狠狠刺去:“破!”
刻刀刺入縫隙的瞬間,空白氣流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無數道光紋從縫隙裡噴湧而出,氣流開始劇烈翻滾,像是在痛苦地掙紮。陳默能感覺到,刻刀的刀尖傳來一陣溫熱——那是殘魂們的力量,正在順著刀身傳入他的體內。他咬緊牙關,繼續將力量注入刻刀,試圖將縫隙撐得更大。
可就在這時,黑暗輪廓突然發出一道瘋狂的嘶吼。它將所有的淵觸都召回,纏繞在空白氣流周圍,試圖將縫隙重新堵住。“我不會讓你們得逞!”黑暗輪廓的聲音帶著絕望的怒意,“空白才是歸宿!所有羈絆都該消失!”
淵觸上的空白木牌爆發出濃鬱的虛無氣息,順著氣流的縫隙往裡灌。剛被喚醒的殘魂們瞬間被壓製,光紋再次變得微弱。陳默的刻刀也開始顫抖,刀尖的暖光漸漸黯淡。“陳默!堅持住!”“畔”的聲音帶著哭腔,她將自己最後的力量注入“尋”字木牌,淡紫色光帶化作一道光箭,射向纏繞氣流的淵觸,“我們還在!我們還沒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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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箭射中一道淵觸,淵觸瞬間停滯,空白木牌上的虛無氣息也減弱了幾分。小念和“伴”立刻跟上,橙紅與粉光交織成一道光繩,纏住另一道淵觸,將它從氣流上拉開。“護”和“守”也同時發力,銀白與金光織成一道光網,擋住了更多的淵觸。
陳默看著夥伴們拚儘全力的樣子,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力量。他想起了“守”老人說的“羈絆不是負擔”,想起了“畔”說的“未完成的約定是希望”,想起了小念說的“要一起實現約定”。這些記憶化作一道暖流,順著他的手臂傳入刻刀,刀尖的暖光再次暴漲。
“所有被遺忘的羈絆,所有未完成的約定!”陳默朝著空白氣流裡的殘魂喊道,聲音堅定而有力,“現在,和我們一起,打破這空白!讓所有人都記得,你們存在過!你們的約定,值得被完成!”
刻刀上的暖光突然爆發,順著縫隙鑽進空白氣流的中心。氣流裡的殘魂們像是受到了感召,光紋再次變得耀眼,甚至在氣流中心凝成了一道巨大的光團。光團猛地炸開,空白氣流瞬間被撕裂,無數道光紋從裂縫裡飛出,朝著“未竟之墟”的各個角落飛去——有的飛向光櫻樹,有的飛向木牌堆,還有的飛向那些曾經被虛無吞噬的地方。
黑暗輪廓發出一道痛苦的哀嚎,纏繞氣流的淵觸開始紛紛消散,它的身體也在光紋的衝擊下,一點點變得透明。空白氣流徹底崩潰,化作無數道細小的空白碎片,散落在空間裡,卻再也沒有了吞噬羈絆的力量。
陳默鬆了一口氣,握著刻刀的手微微顫抖。光罩上的牽手紋依舊明亮,夥伴們的臉龐也重新變得清晰。“我們……做到了?”他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不敢相信。
可就在這時,“未竟之墟”的地麵突然劇烈震顫。黑暗的最深處,傳來一道比之前任何聲音都要古老、都要冰冷的回響,像是從宇宙誕生之初就存在的低語:“打破一道虛無之核,又能如何?空白,是所有事物的最終結局……你們,不過是在延緩而已。”
地麵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縫隙裡湧出一股比之前更濃鬱的空白氣息。這股氣息不再是氣流狀,而是化作了一道巨大的空白漩渦,漩渦中心,隱約能看到無數道空白的木牌在旋轉,每一塊木牌上,都沒有任何紋路,隻有純粹的空白。
“這是……”7號的金屬觸須劇烈顫抖,光痕上的分析數據瞬間紊亂,“是‘虛無之淵’的入口!它在召喚更多的空白力量!一旦入口完全打開,整個‘未竟之墟’,甚至所有有羈絆的地方,都會被空白吞噬!”
陳默的臉色瞬間凝重。他看著不斷擴大的空白漩渦,看著漩渦裡旋轉的空白木牌,心裡清楚,這場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夥伴們也察覺到了危險,光紋開始重新凝聚,眼神裡卻沒有了之前的慌亂,隻有堅定。
“看來,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護”握緊了手裡的“護”字木牌,銀白光紋在他身邊緩緩流轉,儘管戰甲破碎,傷口未愈,卻依舊站得筆直。“守”老人點了點頭,將“守”字木牌貼在地麵,金光順著裂縫蔓延,試圖暫時穩住漩渦的擴大:“隻要我們還在一起,隻要我們還願意守護羈絆,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陳默哥哥,”小念舉起“成”字木牌,橙紅光絲在她頭頂凝成一朵完整的光櫻,“我們還要一起完成阿明的約定,一起看光櫻樹開花,對不對?”“伴”也跟著點頭,粉光木牌在她手裡熠熠生輝:“我還要和小夥伴們刻完‘友’字牌,我們不能讓空白把這些都搶走。”
“畔”走到陳默的光罩前,將“尋”字木牌貼在光罩上,淡紫色光帶與牽手紋交融,暖光將兩人包裹:“我們的約定還沒完成,我們還要一起找到所有被遺忘的羈絆。陳默,不管前麵有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走下去。”
陳默看著身邊的夥伴們,看著他們眼中的堅定,心裡的不安漸漸消散。他握緊刻刀,推開光罩,走到夥伴們身邊。刻刀上的暖光與所有人的光紋交織,在“未竟之墟”的中央,凝成一道巨大的光盾,擋住了空白漩渦的蔓延。
“你說得對,”陳默朝著黑暗深處的低語聲喊道,聲音傳遍整個空間,“我們或許在延緩結局,但我們也在創造新的羈絆,也在完成未竟的約定。隻要還有人記得,還有人願意守護,空白就永遠不會成為最終結局!”
他舉起刻刀,暖光順著刀身蔓延,與夥伴們的光紋一起,朝著空白漩渦飛去。可就在光紋即將碰到漩渦時,漩渦中心突然射出一道巨大的空白光柱,光柱上纏繞著無數道空白木牌,散發出的氣息,比之前的虛無之核還要恐怖。
陳默和夥伴們的光紋瞬間被光柱壓製,光盾也開始劇烈震顫。黑暗深處的低語聲再次響起,帶著冰冷的嘲諷:“徒勞的抵抗……準備好,迎接永恒的空白吧。”
陳默咬緊牙關,將所有的力量注入刻刀。夥伴們也同時發力,光紋再次暴漲,與空白光柱僵持在一起。他知道,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而那道空白光柱的背後,或許還藏著“虛無之淵”更恐怖的秘密。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有願意和他一起對抗空白的夥伴,有願意和他一起守護羈絆的約定。
他深吸一口氣,朝著夥伴們喊道:“我們一起,擋住它!為了所有未完成的約定,為了所有被遺忘的羈絆!”
話音剛落,他帶著夥伴們的力量,朝著空白光柱,再次衝了上去。刻刀的暖光與所有人的光紋交織,在“未竟之墟”的黑暗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光痕。而那道空白光柱,也終於開始緩緩推進,朝著他們,猛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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