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抱著林小婉倒下的瞬間,四靈族大長老幾乎是踉蹌著撲過來,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搭上林小婉的腕脈,指尖凝聚的金色靈光剛觸碰到林小婉的皮膚,便被一股滯澀的黑色邪力彈開。“糟了!邪力已經侵入她的心脈,生生之力根本無法滲透!”大長老蒼老的臉上滿是凝重,他轉頭看向同樣臉色慘白的青禾長老,“快!把族中僅存的‘凝神草’取來,再用你的生生之力護住她的氣息,一旦心脈被邪力徹底凍結,就算是神也救不活她!”
青禾長老聞言,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個翠綠的錦囊,顫抖著取出一株葉片泛著瑩光的草藥——那便是四靈族世代守護的凝神草,據說能在生死邊緣吊住人的氣息。他將草藥湊近林小婉的鼻尖,讓草藥的清香緩緩滲入她的呼吸,同時將掌心貼在林小婉的後背,淡綠色的生生之力如同涓涓細流,一點點順著林小婉的經脈遊走,試圖將侵入心脈的邪力暫時逼退。可邪力如同附骨之疽,剛被生生之力壓下去幾分,便又從林小婉的傷口處湧出,與生生之力死死糾纏,青禾長老的額角很快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愈發蒼白。
敖軒拄著金色巨斧站在一旁,龍鱗上的血跡還在不斷滲出,可他卻死死盯著陳默倒下的方向,眼中滿是複雜。方才陳默爆發本源之力捏碎蒼白臉男子的場景,讓這位龍族之王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從未想過,看似溫和的陳默,體內竟藏著如此恐怖的力量。“大長老,陳默他……”敖軒的聲音帶著一絲遲疑,他看著陳默緊閉的雙眼,以及他周身還未完全消散的、帶著淡淡金色的本源之力光暈,“他的本源之力會不會對自身造成反噬?我曾聽龍族先輩說過,強行覺醒本源之力,輕則損傷根基,重則危及性命。”
大長老歎了口氣,伸手拂過陳默的額頭,指尖的靈光剛觸碰到陳默的皮膚,便被一股微弱卻堅定的力量擋開——那是陳默體內殘存的四靈之力,在無意識地守護著他的身體。“放心,他的四靈血脈比我們想象的更特殊。”大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方才他爆發的本源之力雖狂暴,卻沒有傷及自身根基,隻是靈力耗儘加上情緒激動,才會陷入昏迷。等他醒來,隻要好好調息幾日,便能恢複大半。倒是林小婉……”大長老的話頓了頓,目光落在林小婉蒼白如紙的臉上,“她本就因之前為陳默療傷耗損了大量生生之力,如今又替陳默擋下那致命一擊,能不能撐過去,全看她自己的意誌了。”
蘇清雪扶著鎮南王走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沉重的場景。鎮南王的手臂上還在不斷滲出黑色的血珠,那是邪物抓傷後殘留的邪力在侵蝕他的經脈,可他卻毫不在意,隻是死死盯著陳默的臉,眼中滿是愧疚。“都怪我……若我靈力沒有耗儘,也不會讓陳默殿下陷入如此險境,更不會讓林小婉姑娘為他擋下那一擊。”鎮南王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伸出手想要觸碰陳默,卻又怕驚擾到他,最終隻能無力地垂下手。
蘇清雪沉默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倒出兩粒晶瑩剔透的藥丸——那是她師門秘製的“清邪丹”,能暫時壓製體內的邪力。她將一粒藥丸遞給鎮南王,另一粒則遞給青禾長老:“長老,這清邪丹能暫時壓製邪力,你先服下,再用生生之力救治林小婉姑娘,不然你自己也會被邪力反噬。”青禾長老接過藥丸,感激地點了點頭,將藥丸吞了下去。藥丸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氣息瞬間順著他的經脈遊走,緩解了他體內的不適,他立刻再次將掌心貼在林小婉的後背,這一次,生生之力終於能勉強壓製住邪力的蔓延。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眾人警惕地轉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正緩步走來,他的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藥箱,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可眼神卻深邃得讓人看不透。“諸位不必緊張,我是遊曆四方的醫者,方才路過此地,聽到打鬥聲便過來看看。”中年男子停下腳步,目光落在陳默和林小婉身上,“看這位姑娘的症狀,似乎是中了極陰的邪力,而這位小哥則是靈力耗儘加上情緒激動陷入昏迷,不知可否讓我試試?或許我能救他們。”
敖軒立刻擋在中年男子身前,金色巨斧上閃過一絲靈光:“你是誰?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中年男子笑了笑,從藥箱中取出一個銀色的羅盤,羅盤上的指針正不斷旋轉,最終指向林小婉的方向。“我叫墨塵,行醫多年,對邪力之傷頗有研究。”墨塵將羅盤收起,“若是我想對你們不利,方才你們激戰之時,我便可以出手,不必等到現在。而且……”墨塵的目光落在陳默手中緊握的四靈法杖上,“我對四靈之力也略知一二,或許能幫這位小哥更快地恢複靈力。”
四靈族大長老猶豫了片刻,他能感受到墨塵身上沒有絲毫邪力,反而帶著一股溫和的醫者氣息。“好,我們信你一次。”大長老側身讓開道路,“但你若是敢耍什麼花樣,我們絕不會放過你。”墨塵點了點頭,提著藥箱走到林小婉身邊,他蹲下身,伸出手指輕輕搭在林小婉的腕脈上,指尖的靈光比青禾長老的生生之力更加柔和,卻帶著一股奇特的穿透力,很快便滲入林小婉的經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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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極陰邪力侵入心脈。”墨塵的眉頭微微皺起,“這種邪力源自暗影殿的‘噬魂邪術’,若是尋常醫者,確實無法救治。但我這裡有一味‘還魂花’,配合我的‘渡厄針法’,或許能將邪力從她的心脈中逼出來。”墨塵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木盒,裡麵放著一朵通體雪白的花朵,花朵的中心泛著淡淡的粉色光暈,散發著一股清新的香氣。他又從藥箱中取出一套銀色的銀針,銀針細如發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墨塵小心翼翼地將還魂花放在林小婉的胸口,然後拿起銀針,快速地刺入林小婉的眉心、手腕、腳踝等穴位。每刺入一根銀針,墨塵便會注入一絲溫和的靈力,銀針上立刻泛起淡淡的銀光,將還魂花的香氣順著穴位導入林小婉的體內。隨著銀針的不斷刺入,林小婉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血色,胸口的還魂花也開始緩緩綻放,粉色的光暈不斷擴散,與她體內的生生之力相互呼應,一點點將心脈中的邪力逼退。
與此同時,陳默的意識正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周圍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光亮,隻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林小婉……”陳默在心中呼喊著,他想起林小婉擋在他身前的模樣,想起她嘴角溢出的鮮血,心中便湧起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不能倒下……我要救她……”陳默的意識在不斷掙紮,他試圖調動體內的四靈之力,卻發現體內空空如也,隻有一絲微弱的本源之力在經脈中遊走。
就在這時,一道溫暖的光芒突然從黑暗中傳來。陳默朝著光芒的方向望去,隻見青龍、朱雀、白虎、玄武的虛影正緩緩朝著他飛來,四靈虛影的身上泛著柔和的光芒,將周圍的寒冷驅散。“守護的信念,並非隻有在憤怒時才能激發。”青龍的聲音如同雷鳴,在陳默的腦海中響起,“真正的守護,是無論身處何種困境,都不放棄希望。”朱雀的聲音則如同火焰般熾熱:“你的靈力雖然耗儘,但本源之力還在,隻要你能靜下心來,便能重新調動四靈之力。”
陳默恍然大悟,他不再掙紮,而是閉上眼睛,任由四靈虛影的光芒包裹著自己。他感受著體內微弱的本源之力,將所有的思緒都集中在“守護”二字上——他要守護林小婉,守護敖軒、蘇清雪、鎮南王,守護所有信任他的人。漸漸地,他體內的本源之力開始緩緩流動,如同種子破土而出,一點點喚醒沉睡的四靈之力。四靈之力順著他的經脈遊走,與本源之力相互融合,形成一股更加溫和卻堅定的力量。
當陳默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中。他猛地坐起身,目光立刻落在林小婉身上。隻見墨塵正拿著銀針,不斷地為林小婉施針,而林小婉的臉色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胸口的還魂花也漸漸收斂了光暈。“林小婉!”陳默掙紮著想要下床,卻被墨塵攔住了。“你剛醒,靈力還未完全恢複,不能亂動。”墨塵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放心,這位姑娘已經脫離危險,邪力已經被我逼出了心脈,再休養幾日便能醒來。”
陳默鬆了一口氣,他看著墨塵,眼中滿是感激:“多謝先生出手相救,不知先生想要什麼報答?隻要我能做到,絕不推辭。”墨塵笑了笑,搖了搖頭:“我行醫多年,隻是為了救人,並非為了報答。而且……”墨塵的目光落在陳默手中的四靈法杖上,“能見識到四靈之力,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收獲了。不過,我倒是有一件事要提醒你。”墨塵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方才我在為這位姑娘施針時,感受到一股極陰的邪力波動從遠處傳來,那股邪力比之前暗影殿成員的邪力更加恐怖,似乎與混沌殘霧有關。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那股邪力的主人,恐怕很快就會來找你們了。”
陳默心中一沉,他想起之前混沌殘霧從玉盒中滲出的場景。“先生是說,混沌殘霧已經被人盯上了?”墨塵點了點頭:“沒錯,那股邪力波動中帶著強烈的貪婪,顯然是衝著混沌殘霧來的。而且,我還感受到那股邪力中夾雜著一絲熟悉的氣息……”墨塵的話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那股氣息,與多年前消失的‘幽冥教’有關。幽冥教擅長操控邪力,當年就是因為試圖奪取混沌殘霧,才被四靈族和龍族聯手剿滅。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幽冥教竟然還沒有徹底消失。”
就在這時,敖軒突然大喊一聲:“不好!鎮南王不見了!”眾人聞言,立刻轉頭看去,隻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鎮南王已經不見蹤影,地上隻留下一灘黑色的血珠,以及一枚斷裂的玉佩——那是鎮南王隨身攜帶的玉佩,象征著他的身份。“一定是鎮南王體內的邪力發作,讓他失去了神智,所以才跑出去了!”蘇清雪的臉上滿是焦急,“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他,不然他很可能會被邪力控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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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立刻站起身,他雖然靈力還未完全恢複,但已經能勉強調動四靈之力。“我跟你一起去找。”陳默看著蘇清雪,“敖軒長老,你留在這裡保護林小婉和墨塵先生,大長老和青禾長老則負責加固結界,防止再有邪物闖入。”敖軒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金色巨斧:“你們放心,隻要有我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們!”
陳默和蘇清雪立刻朝著鎮南王消失的方向追去。夜色深沉,周圍的樹林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邪力氣息,那是鎮南王體內的邪力留下的痕跡。他們順著邪力氣息不斷前進,很快便來到了一片廢棄的古寺前。古寺的大門早已腐朽,院內雜草叢生,彌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而鎮南王的身影,正站在古寺的大殿前,他的身上泛著黑色的邪力,眼中滿是瘋狂,手中的佩劍也沾滿了黑色的血珠——顯然,他已經傷害了不少無辜的生靈。
“鎮南王!你醒醒!”陳默朝著鎮南王大喊,試圖喚醒他的神智。可鎮南王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猛地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凶光,手中的佩劍朝著陳默劈來。蘇清雪立刻擋在陳默身前,冰魄劍與鎮南王的佩劍相撞,發出“鐺”的一聲巨響。蘇清雪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劍身上傳來,震得她連連後退,手臂也開始發麻。“他的力量變強了!邪力已經完全控製了他的神智!”蘇清雪的臉上滿是凝重,“我們不能傷害他,隻能想辦法將他體內的邪力逼出來!”
陳默點了點頭,他舉起四靈法杖,杖頂的四靈晶石泛著淡淡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四靈之力注入法杖中,四靈虛影再次浮現,朝著鎮南王飛去。四靈虛影的光芒落在鎮南王身上,試圖淨化他體內的邪力。可鎮南王體內的邪力卻異常狂暴,與四靈之力死死對抗,鎮南王發出一陣痛苦的嘶吼,身體不斷地顫抖,手中的佩劍也開始瘋狂地揮舞。
就在這時,古寺的大殿中突然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沒想到四靈族的小子竟然這麼厲害,連我的‘蝕心邪術’都能抵擋。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救他嗎?”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從大殿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戴著一個猙獰的麵具,手中拿著一根黑色的法杖,法杖頂端泛著極陰的邪力。“我是幽冥教的護法,今日特來取走混沌殘霧,以及你的四靈血脈!”
陳默看著黑色長袍男子,眼中滿是警惕。他能感受到,男子身上的邪力比之前的蒼白臉男子更加恐怖,甚至比混沌殘霧的邪力還要強上幾分。“幽冥教的人果然還沒死!”陳默握緊了手中的四靈法杖,“混沌殘霧和四靈血脈都在我這裡,有本事你就來拿!”黑色長袍男子冷笑一聲,舉起手中的法杖,朝著陳默揮去。一道濃鬱的黑色邪力從法杖頂端湧出,化作一隻巨大的邪爪,朝著陳默抓來。
陳默立刻調動四靈之力,四靈虛影再次融合成四色靈紋,朝著邪爪飛去。四色靈紋與邪爪相撞,發出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可邪爪的力量實在太強,四色靈紋很快便被邪爪壓製,開始一點點消散。陳默的臉色變得蒼白,他能感受到體內的靈力正在快速消耗,若是再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再次陷入昏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從遠處傳來,化作一道巨大的斧影,朝著黑色長袍男子劈去。“誰敢傷陳默殿下,先過我這一關!”敖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提著金色巨斧,快速地朝著這邊跑來。黑色長袍男子見狀,不得不收回邪爪,轉身抵擋敖軒的攻擊。斧影與邪力相撞,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黑色長袍男子被震得連連後退,嘴角溢出一絲黑色的鮮血。
“沒想到龍族的人也來了。”黑色長袍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解決你們,再取混沌殘霧和四靈血脈!”黑色長袍男子舉起手中的法杖,口中默念咒語,周圍的邪力開始瘋狂地彙聚,形成一道巨大的邪陣。邪陣中不斷地湧出邪物,朝著陳默、蘇清雪和敖軒撲來。
陳默看著越來越多的邪物,以及遠處還在被邪力控製的鎮南王,心中滿是焦急。他知道,若是不能儘快解決黑色長袍男子,他們所有人都會陷入險境。而且,他還不知道混沌殘霧的具體情況,若是混沌殘霧被黑色長袍男子奪走,後果不堪設想。就在陳默思索對策時,他突然感受到體內的本源之力開始劇烈波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喚醒他體內的四靈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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