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相凶狠的禁軍將領攔住楊宗謹和秦祈的出路,冷聲問道:“你們在皇宮附近帶著做什麼?”
這一問,立馬引起其他禁軍的注意,不少士兵圍了過來。
楊宗謹忙裝出一副老弱的樣子,咳嗽幾聲道:“小老兒是前麵宮女福霖的爺爺,在這兒等她呢。”
禁軍將領不信:“你是她的爺爺?為什麼她沒看見你!”
楊宗謹立馬解釋道:“現場這麼多人,她一時不認識也是有的。”
禁軍將領還是不信。
眼看著福霖越走越遠,楊宗謹心裡暗暗著急。心裡暗怪自己大意,臨出門的時候不帶錢,不然也不至於這樣。
這時,有人道:“這位軍爺,他是婢子的爺爺和孫子,還請軍爺行個方便。”並奉上幾塊碎銀子。
楊宗謹詫異萬分,因為給錢的人竟然是福霖。
禁軍將領收了銀子,立刻笑道:“原來真的是你爺爺,恕我們得罪了。”大手一揮,紛紛散去。
等他們走遠,福霖笑道:“楊公子你不要再裝了,一點都不像。”
楊宗謹更覺驚訝,忙問道:“你怎知我是楊……你爺爺。”抱歉地一笑。
福霖指著楊宗謹的手,說道:“你看一眼自己的手,有莊稼漢長這麼細皮嫩肉的手嗎?”
楊宗謹低頭一看,果然是沒有一絲皺紋。不禁莞爾:“姑娘果然心思縝密,我甘拜下風。”
福霖見此地不是談話所在,招呼楊宗謹和秦祈到彆的地方說話。
她走在前麵,楊宗謹和秦祈走在後麵。不知走了好久,來到一座茶樓,名曰碧如春茶樓。
“到了,你們隨我進來。”福霖邁步進茶樓。
楊宗謹正要進去,卻被秦祈一把拉住,低聲道:“萬一福霖故意引我們上鉤,該怎麼辦!”
“無妨。如果她要那樣做,方才在禁軍麵前拆穿更加徹底。”楊宗謹毫不猶豫的闊步進茶樓。
秦祈見楊宗謹如此自信,也隻能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進去。
到了二樓,三人臨窗而坐,點了一壺茶,幾碟小菜。
福霖道:“楊公子處境危險,卻敢隨我這個小宮女來這裡,著實膽識過人。”
楊宗謹笑道:“並沒有這回事,而是有足夠的證據支撐我的判斷。”
福霖問道:“楊公子何以見得我不會出賣你們?”
“隻有兩個字,‘查凶’。”楊宗謹沉聲道,“尤其是當你聽說了我的遭遇,更加會堅定心裡的想法。”
福霖沉默了。
緊接著,福霖說起自己和寇珠的感情。
福霖自幼孤苦,是寇珠把她帶進宮裡有了一席安身之地。更手把手的教會福霖各種針線活,還教會她在宮裡生存之道。
就是這樣的好人,卻不好命。
楊宗謹聽罷,不勝唏噓,同時問道:“你也認定寇珠死的冤嗎?”
福霖十分肯定的點頭,說道:“寇姨是一個十分惜命的人,平常連牆邊都不挨一下,晚上絕對不出去。這些細節都教會我,讓我受益匪淺。”
楊宗謹環顧四周,覺得和尋常茶樓沒區彆,沉聲道:“這個地方肯定是你寇姨經常來的地方吧。”
福霖“嗯”了一聲,說道:“寇姨和這裡的掌櫃是至交,連帶著我在這裡喝茶吃東西,也是免費。”
楊宗謹眼前一亮,說道:“如果我也能有這麼個地方就好了,也不至於現在還為了三餐犯愁。”
福霖噗嗤一笑,本來想說楊宗謹想得美,覺得不禮貌,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楊宗謹笑道:“你肯定說我是在白日做夢,一點都沒錯。”
福霖笑了起來。
楊宗謹又問道:“你不認為八賢王殺了你的寇姨嗎?”
福霖瞬間神情嚴肅,搖頭道:“相反,寇姨生前和八賢王關係極好。八賢王每次出使回來,還會給寇姨帶些東西。”
楊宗謹心裡卻不這麼認為,反而覺得八賢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耿直,相反是一個懂得人情世故的賢王。
非但沒有貶低八賢王在楊宗謹心目中的地位,反而加深了認識。
“鴨梨……好吃的鴨梨……”
樓下小哥的叫賣聲,傳到樓上。
楊宗謹看著籃子裡的梨子,直流口水。
福霖見狀,自告奮勇道:“我去給你們買兩個梨子來,嘗一嘗鮮。”
楊宗謹阻止道:“這種小事還需要你來?”然後看向秦祈。
剛才一直沒機會插話的秦祈,訥訥的說道:“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們買。”一陣風下了樓。
楊宗謹嘗了口牛肉,感覺味道不對,叫了聲掌櫃。
掌櫃因見是福霖的桌子,屁顛屁顛的來了。
楊宗謹小聲道:“你的牛肉是不是味道有點不對啊?”
掌櫃也是個聰明人,立馬小聲回道:“應該不會。”拿了塊吃了一下,發現味道的確有點酸。
“我這就給你們換!”掌櫃端起盤子要走。
楊宗謹道:“不用,那樣引人注意。這次就算了。”
掌櫃連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