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出來的人是誰,那便是楊宗謹上次在江邊酒樓碰到過的丁衙內。
丁衙內名喚丁珷(wu),乃是丁謂的小兒子。最受丁謂的疼愛,同時也是四兄弟裡麵最無法無天的人。
當丁珷見到楊宗謹的一刻,臉上露出了笑容。可算找到這個混蛋,上次被他騙得好慘。
楊宗謹心裡卻在想,這下可真是冤家路窄。
隻聽丁珷道:“好久不見,神醫啊。總算是讓我等到你了,聽說你最近非常的落魄。該不會是來投靠我父親,不巧得很他不在家。”
楊宗謹一聽,忙道:“既然丁相不在家,我下次再來。”轉身要走。
丁珷叫住楊宗謹:“等一下,你想這麼輕鬆從這裡離開,可能嗎?”
話音未落,一群丁珷豢養的打手都衝了出來,將他和秦祈團團的圍住。
“你們給我打,打個半死就行。”丁珷吩咐道。
楊宗謹心頭一震,還沒開口就被人一拳招呼在臉上。
這一拳隻打得楊宗謹眼冒金星,身體亂轉,完全找不到北。挨這一下還沒緩過勁兒來,後背又挨了一下。
楊宗謹整個人朝前撲在地上,再次摔得頭暈眼花。
緊接著,身上就遭到那群打手的拳打腳踢,背上、腿上都不同程度的挨了踹。
楊宗謹死死的抱住頭,防止被踢到。然後就是手臂代為受過,手臂被踢得青一塊紫一塊。
更感到鼻子裡有血流了出來,楊宗謹用手一探竟然是自己的鼻血。
我靠!這幫人太過分了。
楊宗謹心道:“你們給我等著,將來我一定會報仇。”
兩人挨了拳打腳踹好大一會兒,在丁珷的喝令下這幫人才住了手。
丁珷走到楊宗謹麵前,蹲下笑道:“你這下知道我的厲害嗎?”
楊宗謹緩緩抬起頭看著一臉壞笑的丁珷,委屈道:“我今天是帶了天大的秘密來投靠丁相,竟然被你這樣對待。”
丁珷啐了一口,幸虧楊宗謹低下頭沒被啐到臉上。
隻聽丁珷道:“少給自己臉上貼金,我父親不喜歡你這種廢物的投靠。”
楊宗謹隻覺渾身骨頭寸寸發疼,聽到這話更是傷心絕望。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來錯了。
丁珷笑道:“你來都來了,不如留下給我做條狗吧。我保證給你吃的,讓你不至於流浪街頭餓死,或者是被你的未婚妻殺死。”
楊宗謹默不作聲,忍受著疼痛。
丁珷又道:“該不會是你的未婚妻心裡有了彆人,不要你這小子。哎呀,真的是好可憐啊。當年橫行汴梁的霸王,今天連狗都不如。”
楊宗謹道:“你打也打過了,可以放我走吧。”
“放你走?我呸!”丁珷啐了口唾沫,吐在楊宗謹的身上。
楊宗謹看沒粘在身上或者臉上,也不計較,問道:“那你要怎樣?”
丁珷走到楊宗謹身前,五步的距離,招呼一名打手跪在他的右側,右腳踩在那打手的悲傷,形成拱門。
“看著沒?從我下麵爬過去就讓你走。”丁珷道。
這時,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秦祈叫道:“兄長,不可以。”
丁珷盯向秦祈,喝道:“兔崽子,這裡沒有你說的份。”喝令手下給秦祈肚子上就是幾拳,打得秦祈痛倒在地,說不出話來。
楊宗謹見這情形,仰天長歎道:“天意如此,夫複何言。”然後沉痛道:“我願意爬!”
丁珷哈哈大笑,笑得極其猖狂。
楊宗謹心裡在想:“古有韓信受胯#下之辱,今我楊宗謹還有什麼怕。大丈夫能屈能伸,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想到這裡,楊宗謹撐著病軀跪在地上,雙手摁在地上,一步步爬向丁珷的狗洞。
四周都是嘲諷的笑聲。
笑聲進入楊宗謹的耳朵裡,是那麼的諷刺。
距離丁珷的狗洞隻有一步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喝道:“住手!”聲音十分威嚴,嚇得滿場雅雀無聲。
楊宗謹循聲望去,隻見馬車走出一人,竟是丁謂。
丁珷見父親來了,一腳踢開腳下的打手,小跑到父親麵前,剛要開口,就挨了父親一耳光。
“父親,孩兒做錯了什麼,你就打我。”丁珷捂著臉委屈道。
丁謂冷聲道:“你個忤逆不孝的兔崽子,有你這樣對待我府上貴客的嗎?”聲色俱厲,嚇得丁珷身體一顫一顫。
丁珷委屈道:“孩兒……孩兒不知道他是你的貴客。”
“你還有道理。”丁謂抬手要打。
嚇得丁珷下意識的下蹲,避開丁謂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