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大概是秀玲躲清淨的地方。
秀玲請楊宗謹和韓讓入座,並讓丫鬟看茶。
韓讓辭讓,隻站在楊宗謹身後。
楊宗謹和秀玲麵對麵的入座,起初都很安靜。
從秀玲眼中,楊宗謹看到了某種覺悟。
楊宗謹生怕出現變故,便問道:“聽說您和寇珠是好姐妹,曾經一起服侍以前的皇後,現在的太後娘娘。”
秀玲卻道:“準確說是以前的德妃,後來的劉皇後,現在的劉太後。”
隻這樣一說,立馬體現出兩層意思。一是她們交情的確深厚,二是服侍太後的時間很長,長到他們都是太後的心腹。
那就意味著有些事,她是不會說。
楊宗謹聽出這層意思,又問道:“寇珠生前有沒有給你留下任何可疑的東西?”
“沒有!”
“這麼肯定?”
“在宮中生存,最重要的是避嫌。不立於危牆之下,何必自找麻煩?”
“你和寇珠不是好姐妹嗎?”
“是。但不能和她一起去死吧。她生前光顧的茶樓如今何在!”
這一反問,立馬牽出楊宗謹的傷心事。
茶樓掌櫃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
楊宗謹又問道:“寇珠和福霖的關係是怎樣?”
“極好。”秀玲道,“寇珠生前很照顧福霖,就像是照顧自己的女兒。”
楊宗謹正在細品,想要問下一個問題。
去聽秀玲冷笑道:“我們這些宮女,又怎會有女兒呢。有的話,恐怕就不會活著見你們。”
這一聲冷笑,道出多少辛酸。
也讓楊宗謹嗅出不一樣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你親眼見過有宮女懷孕,然後下場不好。”楊宗謹道。
“這些宮闈之事,非你一個外臣能夠打聽。”秀玲把楊宗謹的話,冷冷的頂了回去。
楊宗謹意識到自己問了半天,沒問出所以然,便轉換思路,問道:“寇珠在臨死前,有沒有異常的舉動?”
秀玲仔細想了想,說道:“並沒有。她像往常一樣關心福霖的生活起居,然後拜見劉太後、楊太妃,後來就傳來死訊。”
在提到“楊太妃”的時候,秀玲故意加重了語音。
因為楊太妃是楊宗謹的姑姑。
不提還好,一提就讓楊宗謹覺得自己這個皇親國戚,日子過得可真慘。
楊宗謹聽得明白,秀玲的意思是:你身為楊太妃的侄子更要懂得守規矩。
好嘛,這等於無形的警告。
如果是這樣的話,下麵的談話就艱難了。
楊宗謹又問道:“福霖現在何處?”
秀玲道:“寇珠生前把她重托於我,我自然是把她安排在劉太後身邊,讓她負責太後的飲食起居。”
“我能再見到她嗎?”
“不能!”
“為什麼!”
“因為她已經違反了宮裡的規矩,做了一件不該的事情,那就是在出工的時候保住了你。”
楊宗謹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暴露,便問道:“你會把她怎麼樣?”
“你放心。”秀玲從容道,“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畢竟是寇珠托付給我的人。”
楊宗謹聽了這話,一時間竟搞不清楚她們之間到底是不是情同姐妹,感覺這裡麵有自保的成分。
這樣對整個案件的偵查就帶來了巨大的麻煩,秀玲完全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
不得不使用點手段。
楊宗謹從袖子裡拿出一方白布,上麵是用血書寫的內容。
秀玲看到這血書的時候,眼裡不可遏製出現驚恐。
雖然一閃而過,但對於楊宗謹來說足夠了。
楊宗謹道:“這封血書你可識得?”
“不認識!”秀玲想都不想就否認了。
楊宗謹笑道:“可知道這份血書來自於宮中,被秦懷誌始終藏的很好。表麵上放在床下的小匣子裡,卻用的是上好的檀木匣子,很是有意思。”
秀玲臉色數變,卻始終不肯承認血書與自己有關。
楊宗謹也不著急,又從袖子裡取出一樣物件。
若問楊宗謹取出來是什麼東西,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