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謹道:“現在沒辦法,她突然要對我下殺手。這說明我已經找到了最終的道路,接下來就是最後的收官。”
“最後收官?”襄陽王急忙問道,“你已經有十成的把握嗎?”
楊宗謹道:“如果能夠從秀玲口中問出最關鍵的內容,我便有十成把握。”
襄陽王一咬牙道:“那就依計行事,本王會替你抵擋一陣。希望你要快,如果宮裡發現少了尚宮,那就麻煩了。”
楊宗謹點頭稱是。
秀玲被安置在廂房裡,醒來時便看到楊宗謹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品著茶。
“你敢如此放肆!”秀玲怒道。
“我放肆?你刺殺朝廷命官就不放肆!”楊宗謹毫無畏懼。
“我是……”秀玲意識到自己不能說話,便住了口。
楊宗謹笑道:“你是要為宮裡的秘密守口如瓶,不得不殺我耳。”從袖裡取出一份宮裡的一份舊檔。
秀玲看到封麵的樣子,眼神就變得慌張起來。
“根據舊檔,你曾經是宸妃的貼身侍婢,而寇珠卻是德妃的侍婢。”楊宗謹晃著這份舊檔,“你肯定懷疑它的真實性,不用懷疑那是我花錢買的。”
秀玲問道:“你想說什麼?”
楊宗謹笑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要以為你們不開口,我就搞不清楚。秦懷誌怎會有那麼大的密道,還是在自己的家中。再有大順珠寶行裡到底藏著什麼東西,或許說是秦懷誌藏了什麼東西。”
“你這算問我嗎?”秀玲麵不改色。
“不,我是在問自己。”楊宗謹道,“我給自己的答案隻有一個,秦懷誌本就不是普通的商人,而是江湖豪俠。而他為之死守的秘密就是秦祈的身世,對不對?”
秀玲道:“血書和手鐲能說明什麼東西?”
楊宗謹反問道:“那就要問你,手鐲到底是什麼來曆?”
秀玲明智的選擇沉默。
楊宗謹也不強求,從容的說道:“你不肯說,沒關係。我再來說一件事,秦懷誌為什麼被殺!”
“秦懷誌的被殺是因為一個秘密守不住,但他似有覺悟,在死前刻意留下了各種線索,供我們追查。”楊宗謹笑道。
說完話,他從兜裡取出用布抱著的東西,打開一看竟然是細細的針。
這些針正是淬了百花殺毒的毒針,曾經射殺了秦懷誌、李興的兄弟和楊宗謹。因為出手次數太多,被最終發現牽涉到蜀中唐門。
楊宗謹卻不管這段江湖恩怨,而是說道:“李興一直潛伏在李府,沒有做任何的事情,說明他以前主要目的是監視李相。直到秦祈的出現,他才選擇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掩埋他的身世之謎。”
“可他不選擇直接行刺秦祈,這說明背後指使他的人不忍害皇家血脈。那麼又是誰不願意這樣害秦祈呢?”
楊宗謹一番話看似與審問秀玲無關,卻句句戳在她的心坎上。
監視李迪的人,必然是和他有利益衝突的人,不用問隻有太後和丁謂。而不忍心害皇家血脈,那就隻有太後這樣的深愛著皇帝而有些微慈悲的人。
秀玲聽出了楊宗謹的弦外之音,卻依舊選擇沉默。
楊宗謹笑道:“我這樣說,你一定認為你在我心目中是維護太後的人。其實完全不是,如果你真的是太後的人。你看到手鐲的第一反應不是驚恐,而是疑惑。”
秀玲猛地抬眼看楊宗謹,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楊宗謹道:“宸妃給自己孩兒留的東西,怎會讓外人知道。隻有她的親信之人才會知道這個秘密啊!”
秀玲歎道:“我果然還是上了你的惡當,你先拿出血書讓我輕視你。繞了一圈再拿出手鐲,讓我不經意間流露出真實感情。”
楊宗謹微微一笑,等著秀玲繼續說下去。
秀玲道:“這的確是宸妃之物,她把一對手鐲一分為二,一個留在自己身邊,另一個送給了自己剛出生的孩兒。”
又道:“你查過舊檔,又聯想到和宸妃有關的人,應該能看到秦誌的名字,那是秦懷誌在擔任大內侍衛時的名字。當時太後派人要殺可憐的孩子,我便把他抱了出來交給秦懷誌。”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秦懷誌決定就留在東京汴梁。不僅如此,我們還選擇儉樸的生活,直到後來有了大順珠寶行。”
楊宗謹聽完秀玲的話,問道:“為什麼不把血書和手鐲放在密室,而是汴梁城外的老家裡?”
秀玲道:“還是那句話,反其道而行之。世人看到密道第一反應是裡麵有貨,反而忽略了秦懷誌的老房子。”
楊宗謹又道:“寇珠之死,恐怕並不是她自己所為吧。”
秀玲一怔:“確實如此。先帝駕崩,新帝繼位。正是內外最不穩的時候,那是我為娘娘洗冤的最佳時機。我為了能夠成功,於是選擇用迷香的方法。都以為廣政殿裡隻有兩個人在,其實不是。”
楊宗謹道:“你先用姐妹情讓寇珠到廣政殿,然後利用太後的信讓八賢王到廣政殿,中了你的迷香雙雙倒地。最後對寇珠突然下手,再把匕首送到八賢王的手裡。因為先帝發喪,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在先帝的發喪而忽略了你。”
秀玲點了點頭。
一切仿佛真相大白,楊宗謹又會如何行事呢?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