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謹道:“我不能說。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說出來他豈不是必死無疑。”
八賢王沒好氣道:“那人分明是受了他人的錢財,故意給你了一條假消息。”
楊宗謹笑而不語。
“拿來我看!”八賢王上前一步,就要從楊宗謹手中奪過檔案。
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抓住楊宗謹的手就飛走了。
楊宗謹身如飛燕,看地麵上的八賢王越來越小。再看整個開封府的後花園,衙役像螞蟻似的,到處亂竄。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八賢王的麵前。
“襄陽王?”楊宗謹心裡犯嘀咕。
儘管楊宗謹不願意離開,但受製於人不得不跟著飛走。飛出開封府,落了地就撒腿就跑,穿梭在人群中。
楊宗謹跟在他的身後,一口氣被拉著跑了幾公裡,直到天色變黑,人也出了汴梁城。到了一間小破廟裡,終於止住腳步。
“哎呀,累死我了!”楊宗謹跌坐在地上氣喘籲籲。
“這一路上,你為什麼不問我是誰?”黑衣人突然開口問道。
楊宗謹笑道:“你剛才突然的舉動,已經暴露了你的身份。開封府戒備森嚴,不是誰都能進去。韓讓!一個能夠輕易出入於開封府,而不被懷疑之人。”
韓讓身體一顫,大笑的同時揭下臉上的黑紗。
楊宗謹見自己所料不錯,哈哈大笑。
韓讓道:“王爺擔心你被八賢王所害,特派我喬裝打扮救你出開封府。”
楊宗謹叉手謝道:“還是襄陽王考慮的周到,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可能真就死在開封府。”
韓讓笑道:“這裡僻靜,正是躲藏的好地方。秦祈等會兒就過來,和你彙合一起暫時躲藏在此地。”
楊宗謹再次謝過。
話音未落,隻聽秦祈的聲音傳來:“兄長你在廟裡嗎?”
楊宗謹笑著回道:“在呢。”
接著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楊宗謹回頭看時,秦祈已經出現在門口。
韓讓道:“你們在此聊一會兒,我出去打探情況。”
秦祈向他謝道:“若非壯士相救,我和兄長就要難以相見。”
韓讓遜謝,然後出去了。
是夜,天上一輪明月照亮四方。地上鋪上一層月光,仿若白晝。
楊宗謹站在門口,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歎道:“多好的月光啊,可惜欣賞它的機會不多了。”
站在楊宗謹身後的秦祈,笑道:“兄長說笑。這次兄長圓滿完成任務,可以退隱江湖,過著閒散人的生活,何其快樂。”
楊宗謹笑了笑:“是啊。我過著快樂的日子,而你卻過著帝王的生活。”一個突然轉身,嚇得秦祈退後一步。
秦祈故作鎮定,問道:“兄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宗謹笑道:“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你是當今官家的兄長,宸妃之子,應該是皇位的真正的繼承人。”
秦祈聽了,麵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苦笑一下,說道:“兄長,這是又在拿小弟消遣。小弟是珠寶商之子,並非你說的宸妃之子。”
“哦?”楊宗謹看了眼秦祈抬起的手,指著它說道:“那你為什麼藏著匕首在袖子裡,是要殺我嗎?”
“兄長多心,我怎會想要殺害兄長!”秦祈說這話時,不由得再退後一步。
楊宗謹苦笑道:“如果不是要殺我,那就把匕首拿出來吧。或者你想讓我死個痛快,要用唐門機關巧學製出淬有百花殺的銀針的機關盒。”
秦祈眼眶含淚,說道:“兄長心如明鏡,竟然什麼事都知道了。”
楊宗謹苦笑一下,不由得仰天長歎。
秦祈從袖子裡拿出匕首,右手緩緩拔出匕首,露出寒芒。
楊宗謹道:“終於到了這一天。”
秦祈聽了,略感吃驚的問道:“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露出了破綻,讓兄長對我產生懷疑。”
“你真的想知道?”楊宗謹問道。
秦祈點了點頭。
楊宗謹道:“就是那一晚我躲藏在你家後院,便懷疑你了。”
“這從何說起啊?”秦祈追問道。
“深更半夜,誰家後院正好開著門呢?”楊宗謹苦笑道,“以秦懷誌謹慎的個性而言,既然身負重大秘密,更會十分的小心在意。”
秦祈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和剛才相見時判若兩人。
楊宗謹再道:“我猜你不會用匕首,而是要用百花殺的機關盒。那樣更像是李興乾的事,不是嗎?”
秦祈藏在身後的左手,抬起來伸向楊宗謹,手裡的機關盒打開,裡麵是滿滿一盒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