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隻有讓欽差自己出來。”楊宗謹道。
趙福霖睜大水靈靈的大眼睛,叫道:“自己出來?除非我們能通知他。”
李媗之笑道:“就是派人去通知他。”
“誰可以呢?”趙福霖問道。
楊宗謹眼珠一轉,想起一個人來。如果是他的話,或許能夠成功。
簡陋的竹屋裡,響起一陣又一陣朗朗讀書聲。
儘管外麵早已人聲鼎沸,多災多難。他似乎不受影響,依舊埋頭苦讀聖賢書。
讀書之人,正是曾靖。
楊宗謹等三人來到了竹屋院外,聽到讀書聲確定他在家。
“你們先躲一躲,容我和曾靖見麵。”楊宗謹道。
李媗之二話不說拉著趙福霖離開,轉眼躲在竹林裡看著楊宗謹。
楊宗謹向她們拱了拱手,回過頭去朝著竹屋,高聲道:“曾兄在家否?”
竹屋裡讀書聲停下,曾靖信步走了出來。
楊宗謹叉手道:“曾兄彆來無恙!”
曾靖冷哼一聲道:“我與足下關係並不好,足下突然來訪,不知有何企圖!”
直言直語,完全不顧及對方的感受。
這是楊宗謹以前討厭他的原因,之一。
楊宗謹訕笑道:“曾兄何必這樣生分,咱們好歹同事一場。共同在院長麾下,育人子弟。”
曾靖道:“如果不是有這點情分,我就進屋讀書不理你。”
“額……”楊宗謹強忍內心的不悅,“可是曾兄沒必要讓我一直站在外麵吧,好像不太好。”
曾靖猶豫了一下,回道:“楊兄,我不方便讓你進屋。有事就在這裡說,附近又沒有外人。”
楊宗謹脫口喊出“啊”的一聲,看了一下周圍,還真沒人。
“好吧!其實我是有一件大事想請曾兄幫忙。”楊宗謹隻好道,“說在前麵,這可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大到足以改變曾兄的人生,不知曾兄願不願意聽。”
曾靖眉眼一動,沒有立刻回答。
說不心動,那是假話。
曾靖之所以討厭楊宗謹,就是因為楊宗謹是宰相女婿、皇親國戚。就算沒有科舉出身,也能在蕭然書院成為教習。
院長對楊宗謹也是十分寬鬆,也不用承擔過重的教學任務。
這一切源於他的身份。
楊宗謹看曾靖意動,故意道:“曾兄如果不能抉擇,那就恕小弟回去了。”再故意轉過身要走。
曾靖連忙叫住:“等一下,楊兄請慢走。”
楊宗謹轉過身來,看著曾靖。
隻見曾靖走下樓梯,來到院門前打開,請楊宗謹入內。
楊宗謹入內,謝過曾靖。
進了屋,楊宗謹這才發現曾靖不讓他進屋的原因。一股子黴味彌漫在屋裡,書籍也到處擺放。桌椅板凳都是破爛不堪,都讓人不敢坐。
楊宗謹隻好站著,說道:“曾兄,你可知道這次的欽差大人是誰?”
曾靖道:“當然是曾經的狀元郎陳堯佐公!”
楊宗謹笑道:“我嶽父也是狀元郎,所以他們之間有同僚情誼。欽差到廬州時,還專門見過我。”
曾靖頓時麵色不悅:“你這是來炫耀嗎?”
“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楊宗謹道,“他找我是為了讓我舉薦一位熟悉本地情況的儒生,協助他賑災。”
曾靖眼前一亮,顫聲道:“這是真的嗎?”
楊宗謹微笑的點頭。
曾靖立馬變得十分興奮,慌忙用袖子擦板凳讓楊宗謹入座。拿著水壺出去接水,要給楊宗謹泡茶。
楊宗謹道:“不用……不用……”略微受到驚嚇。
曾靖為了展現出自己的好客,卻是十分堅持。專門接了泉水用小爐子煮著,又去拿茶葉,卻發現沒有了。頓時感到尷尬,臉色刷的一下紅了。
楊宗謹道:“喝水就好。”
曾靖賠笑道:“楊兄果然胸襟寬廣,大事都能容下。”
楊宗謹尷尬的笑了笑:“這事暫且按下,容我為你修書一封。你帶著我的介紹信去城裡,見到欽差。他會給你安排任務,讓你在他手下做點事。”
曾靖立馬站了起來,叉手道:“如果小弟能夠因此得到欽差賞識,一生牢記兄弟之恩。”
楊宗謹忙起身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