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楊宗謹一時語塞。
董秋荻道:“隻管你太聰明,居然想出用推薦書通風報信的套路。隻可惜陳堯佐機事不密,幫你送信的人又骨頭不夠硬,被我們窺得天機。”
楊宗謹一聽,猜到曾靖估計被抓住了。忙問道:“你把他怎樣?”
“他想受重用沒成功,我們已經把他關了起來。”董秋荻從容鎮定道。
楊宗謹大驚失色,叫道:“你們真是手眼通天,居然提前改了我的推薦書。”
董秋荻笑道:“這不能怪我們,要怪隻能怪為你送信的人太蠢。連給知州府下人的銀子都不肯,被我逮到了。”
楊宗謹仰天長歎一聲,為曾靖的目光短視歎息不已。
董秋荻站起身來,給楊宗謹鬆開綁著手的繩子,讓他坐下吃飯。
楊宗謹也是習慣被抓,尤其是在董秋荻麵前,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吃飯,吃得那叫一個香。
董秋荻左手托腮,看楊宗謹這樣,笑著問道:“你吃這樣香,難道不擔心李媗之和郡主找你找不到,正吃不下飯。”
楊宗謹邊吃飯邊道:“這一點就不勞你操心,她們一定吃嘛嘛香。”給了董秋荻一個空碗,讓她幫盛飯。
董秋荻瞪了楊宗謹一眼,還是拿過飯碗給楊宗謹盛了一碗飯。
楊宗謹埋頭大吃。
董秋荻問道:“你怎麼這樣肯定她們會為找不到你,一點都不著急?”
楊宗謹道:“因為我們早有約定,如果發現情況不對。她們就撤,不要再露麵。在家等我被放出來,就行了。”
董秋荻大笑了起來:“你居然肯定我會放你?”
“當然,我賭你會放我。”楊宗謹自信道。
“行啊。你都這樣說了,給我一個放你的理由。”
“理由其實很簡單,你們一直抓著我不行;殺了我肯定也不行;既然殺我和抓我都不行,隻能放了我。”
“自誇自大。難道我會放了你,讓你對付某些人?”
“其實你心知肚明,我所麵對的敵人也是你和你父親董萬川不喜歡的人。何必為他人奔波辛苦,到頭來於心有愧。”
董秋荻苦笑一下,沒有立即回答。
楊宗謹也從容的吃放。
飯吃得差不多,董秋荻開口道:“如果要放你,何必抓你?”
“抓我是你的姿態,而放我也是你的姿態。”楊宗謹笑道。
董秋荻苦笑不已,直說讓楊宗謹吃飽了就跟她去見欽差大人陳堯佐。
原來董秋荻雖然受命於太後,卻沒有得到太後給的明確目標。也沒要他們聽命於錢惟濟。對於豐樂堰決堤之事,董秋荻也是暗罵那些人缺德。內心並不認可那種慘無人道的做法,反過來支持楊宗謹查出元凶巨惡。
來到了粥棚附近,仔細一看陳堯佐的欽差衛隊還在那裡守備。
董秋荻道:“你快去吧!我猜陳堯佐還在等著你,等你給他好消息。”
“多謝。”楊宗謹剛邁出一步,卻感到一陣壓力。
這不是普通的物理壓力,而是內功的氣壓。
董秋荻一個閃身到楊宗謹身前,望著樹梢上站著的黑衣人,眼神變得凝重。
那黑衣人不是彆人,正是花雲天。
董秋荻抬頭看著黑衣人,怒道:“花雲天你居然助紂為虐,有辱你南四怪之名。”
花雲天冷聲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違背了太後的懿旨,恐怕要受到太後的責備。”
董秋荻冷哼一聲,手摁在劍柄上。
以她的武功,絕對不是花雲天的對手。
好在花雲天也沒有動手的意思,隻是不讓楊宗謹能夠靠近陳堯佐以及欽差衛隊。
董秋荻也不敢貿然出手,就這樣雙方僵持著。
楊宗謹道:“花前輩如此苦心,讓晚輩大為震驚。”
以花雲天的身手,莫說是攔阻。就是把他們都抓起來也是綽綽有餘,但是愣是沒有動手。這說明花雲天良心未泯,也從內心不滿有人炸開豐樂堰,導致百姓流離失所。隻是他終究是江湖人,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立場。
時間分秒流逝,而局麵依舊。
就在這時,李媗之和趙福霖飄然來到。
楊宗謹內心竊喜,趙福霖一來局麵就不一樣了。
趙福霖道:“花前輩,你我算是老相識。本郡主請你讓開一條路,讓楊宗謹去見欽差。如果你不肯的話,那就帶我回汴梁城。由我向太後和陛下開口,說一說這裡發生的事情。”
花雲天一聽,立馬換了口氣道:“郡主得罪了。有郡主在此,老夫豈敢阻攔。”讓出了一條路。
楊宗謹不敢耽誤,邁步向前從花雲天身邊經過,直奔欽差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