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媗之進來:“飯熟了,趕快去吃飯吧。”
楊宗謹和趙福霖離開書房,隨著李媗之到了餐廳圍著桌團團而坐。
李媗之為楊宗謹端來飯,並斟酒。
趙福霖抱怨道:“我發現自從楊宗謹在宮裡遇到了大麻煩後,就再也沒有以前那種衝勁兒。對著知縣居然都隻是簡單的抓,而不是從他身上問出更多的東西。”
楊宗謹埋頭吃飯,沒有理會。
李媗之卻笑道:“如果你認為我夫君隻抓豐樂縣令,那就是你天真了。”
“除了抓還有什麼?”趙福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李媗之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楊宗謹。
得到楊宗謹點頭同意,李媗之道:“我夫君最怕的並不是知州,也不是知縣,更不是錢惟濟這些所謂的大人物。而是地方上盤根錯節的各類地頭蛇。這些人如同毛發,多如牛毛。如果不能一擊即中,極有可能遭到反噬。”
“難道他們還敢背叛朝廷?”趙福霖不信。
楊宗謹笑道:“隻要礙到他們發財,就是親爹老子都會毫不客氣的鏟除。現在縣令被抓,最急的人其實不是我們,而是那些依附他的人。等著吧,我們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趙福霖這才弄懂,再也不就這件事說話。
當天晚上,夜黑風高。天上的月亮躲在雲裡,隻有點點星辰。
楊宗謹、李媗之和趙福霖一身黑衣,蒙著麵潛到縣衙外的某個拐角處。濃濃的夜色遮住他們的身軀,讓他們與黑暗融為一體。
就這樣蹲著,等待有人犯下致命的錯誤。
到了子夜時分,數道黑影飄然飛到縣衙的院牆外,縱身一躍飛入院內。
他們剛走,楊宗謹等三人就來了。
李媗之伸手拉住楊宗謹,雙腳輕輕點地,身輕如燕的飛上院牆。
楊宗謹隻覺得自己像生出翅膀飛起來,還沒反應過來就站在牆上,被李媗之摁著頭蹲了下來。
趙福霖緊隨其後,飛到楊宗謹身邊。
他們看著那幾道黑影朝著監獄方向挪動,一個拐角就不見了。
楊宗謹低聲道:“果然不出所料,這麼快就按奈不住。想要刺殺縣令,讓一切線索中斷。”
李媗之也低聲道:“不要大意。看他們的身手絕對不差,咱們必須小心謹慎。”
“我早就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他們上鉤呢。”楊宗謹得意的笑了。
趙福霖問道:“咱們去抓他們嗎?”
楊宗謹搖了搖頭,讓她等著看戲就好。
做事必須有兩手準備,以免有人躲在暗處對那些人不利。
正說著話,忽然聽到監獄方向傳來喊殺聲。緊接著火光衝天,數個蒙麵人被拿著火把的欽差衛隊圍攻,逼著逃離監獄。且戰且走,到了楊宗謹眼前的院落。
這些黑衣人背靠背站成一個圈,提防被人丟暗器。更重要的是他們被欽差衛隊已經圍住,連逃生的方向都沒有。
這時,走廊處的欽差衛隊如波浪般分開。
身穿官袍的陳堯佐,信步而來。
見到這些黑衣人,陳堯佐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行刺朝廷命官。還不投降,聽候發落。”
其中一個黑衣人抱拳道:“欽差大人,我等受雇於人。今日不幸墜入羅網,有死而已。你們不必多費唇舌,想殺就來吧。”擺出拚命的架勢。
陳堯佐冷笑道:“你們真的以為自己這樣死,是為了大義嗎?依我看你們是自作自受,自絕於天下。”
黑衣人都很緊張,但是沒有露出破綻。
陳堯佐看他們態度堅決,心知絕對不可能抓住他們。右手一抬,就要下令欽差衛隊出手。
“且慢!”楊宗謹在院牆上及時叫住。
陳堯佐抬頭一看,眼前瞬間一亮,喜道:“賢侄為什麼在牆上麵?還不下來。”
楊宗謹在李媗之的幫助下,飛身而下。
來到陳堯佐麵前,楊宗謹抱拳道:“請欽差大人允許我和他們說幾句話,再下令殺他們不遲。”
陳堯佐道:“請便。”旁站一邊。
楊宗謹轉過身去,向黑衣人道:“你們自詡為無情的殺手,難道你們真就孤身一人不怕死。剛才我在牆上看到你們的武功,發現你們出自江南煙雨山莊一係,你們恐怕要難以一了百了。”
其中有個黑衣人道:“難道你會對我們家人不利?”
楊宗謹冷笑道:“如果是尋常罪犯,自然罪不及家屬。但是豐樂縣令乾下的是斷子絕孫的缺德事,百死難贖。殺他的人,肯定是同謀。這些毫無人性的畜生,留著春風吹又生,禍害百姓不成。”
黑衣人聽到楊宗謹充滿憤怒的語氣,都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