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起來,生怕一個不慎就釀成大禍。
在地方和在朝廷的區彆很大,地方上良莠不齊。保不住有頭腦發熱的莽夫,就是要和你一拚高低。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這幫亡命之徒和無視法紀的人最是可怕。
楊宗謹又向李媗之使了個眼色,讓她在施加壓力。
李媗之道:“你們可以不放我們離開,等著州府覺得情況不對再來查證。你們也可以一直和我們耗下去,坐實自己包圍朝廷命官的罪名。不嫌命長,就一直耗下去。”手中軟劍又向前遞了一分,刺在了大胡子師爺的背上。
大胡子師爺再也扛不住,叫道:“你們快點讓開!不要再耗下去,到那時對大家都不利。”說著話,看向於連升。
於連升道:“弟兄們快散開,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官兵們這才讓開一條路,讓楊宗謹他們成功撤出大糧倉。
走了不到一裡路,楊宗謹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於連升。
“郡主,把於連升給放了。”楊宗謹道。
趙福霖略感意外,見楊宗謹態度堅決,便收劍回鞘,回到李媗之的身後。
於連升本人也是很意外,不懂楊宗謹這樣做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楊宗謹笑道:“於守官應該意識到自己的手下裡有叛徒,更知道再這樣下去下場是如何。我今天放你回去,希望你能好好守住大糧倉。如果還有點良心,就不要再和他們同流合汙。”
於連升瞥了眼大胡子師爺,苦笑道:“我已是騎虎難下,無法回頭。”
“那就等著我拿你問斬!”楊宗謹沉聲道。
於連升向楊宗謹抱了抱拳,轉過身去邁步離開。
大胡子師爺看到於連升竟然能夠離開,心裡多了一絲希望。眼神不免流露出那麼一絲期待,希望能被放走。
楊宗謹看出來了,笑道:“你就不必回去了。我還要留著你問很多事情呢,所以跟我們走一趟吧。”
李媗之輕輕的點了點大胡子師爺的脖頸處,大胡子師爺一下子昏了過去。
趙福霖問道:“咱們把他帶回家?還是去彆的地方。”
“帶回家?那就等著有人給我們把家拆了。”楊宗謹笑道。
“那帶去哪裡?”趙福霖追問道。
楊宗謹微微一笑,就在這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從天而落。
這是一道讓人安心的人影。
且說大胡子師爺感到有些冰冷,逐漸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處在山洞裡麵,看到的卻是楊宗謹、李媗之和趙福霖,以及紅衣青年和……
“公孫……策……”大胡子師爺說話都在結巴。
他這輩子自認為沒有對不住的人,唯獨對不起的是公孫策的父親公孫演。一個清廉的官員就被他陷害,以至於淪落到了被流放的下場。
楊宗謹道:“你認識公孫策,就應該知道這裡就是他養傷的地方。拜你們所賜,他差點連命都沒了。”
“哼!你以為抓住我,我就會說嗎?老實告訴你吧。我是一個字都不會說。”大胡子師爺狂笑不止,笑聲裡摻雜一絲淒涼。
楊宗謹對於這類人通常是不屑於顧,為了自己的野心,肆意踐踏彆人的生命。還能瞧得上,隻能說你不是那些被他害了性命的人。
“你可以不說,但不代表我就沒有辦法將你繩之於法。”楊宗謹冷笑道,“你們自詡把所有人拉下了水,卻恰恰因為拉的人太多。反而不利於隱藏,讓我可以輕鬆的突破你們的防線。”
大胡子師爺臉上笑容僵住了,尋思著楊宗謹有可能套他的話,決心閉口不言。
“喲,變成了啞巴!”楊宗謹故意逗他。
大胡子師爺還是悶不做聲。
楊宗謹道:“你不說沒關係,隻要你在我手裡就行。”向紅衣青年使了個眼色。
紅衣青年上前一步,直接把大胡子師爺拍暈了。手法可比李媗之暴力多了,拍的時候還響了一聲。
楊宗謹笑道:“展大俠真是嫉惡如仇,沒殺他就好了。”
“不殺他我能理解,可是為什麼要放走於連升。”展昭不解的問道。
“一個於連升根本翻不起多大的浪,再說他畢竟是朝廷將領,不好在證據不確鑿的情況下抓他。這個師爺就不同了,陷害忠良最後還是個師爺。”楊宗謹話裡話外,對大胡子師爺充滿了不屑。
李媗之怕在糾結下去,耽誤時間,便道:“這次糧倉之行,讓我們感觸頗深。整個地方都腐化了,基本上找不出幾個好一點的官員。”
“他們和地方鄉紳盤根錯節,難以根治。”楊宗謹不禁歎了口氣道,“最可怕的還是他們學會分化,並不是完全無差彆對待百姓。有些地方的百姓就對他們很好,從而給自己一麵擋箭牌。”
在場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