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已經麵無血色,已經沒有活著的希望。
楊宗謹就要走,卻被李媗之叫住:“夫君這是要去哪裡?”
“我去見一下蕭然書院的戴院長,好久沒拜訪,甚是想念。”楊宗謹笑道。
李媗之明白了,叮囑楊宗謹注意安全,便回去了。
楊宗謹信步而行,前往蕭然書院。
戴誠毅院長,一直掌管著蕭然書院。據說是嶽父李迪同年進士,關係極好。但是戴院長和嶽父關係並不是很好,每次進京都是去見龐太師。
根據猜疑鏈,帝黨和後黨互相競爭。那麼要敲掉後黨的勢力肯定是帝黨,而龐太師是帝黨,戴院長又和帝黨關係親密,不能不引起楊宗謹的懷疑。
到了蕭然書院牆外,楊宗謹聽到朗朗讀書聲。
隻聽童子齊聲道:「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彆情。」
聽著童子聲音十分清澈,讓楊宗謹不禁想起自己在蕭然書院教書時的情形,仰天一聲長歎。
來到門口,正好見到兩名侍童恭敬站在兩邊。
他們是戴院長的親隨,負責校紀。
楊宗謹對他們長身作揖,說道:“學生楊宗謹求見戴院長,望請通報。”
親隨認得楊宗謹,笑道:“先生本就是書院熟人,來了就請直接到裡麵見院長。”
“學生雖然曾經是書院教習,如今已不是了。再見院長自然依禮而行,還請兩位童子通報。”楊宗謹又拜了拜,神態甚是謙恭。
親隨見了,便入內通報。
不一會兒,他們出來請楊宗謹入內。
楊宗謹謝過,昂首挺胸進去。踏著台階,穿過前院來到了前廳。
戴院長在那裡等候多時,見到楊宗謹來了,起身相迎。
雙方見禮,依照賓主之禮入座。
等楊宗謹坐穩了,戴院長才問道:“先生突然造訪我蕭然書院,不知所為何事?”
“前段時間,曾靖回來,卻不肯見我。”楊宗謹撒謊道,“哎!全是因為我害得他被抓,不知近況如何。”
戴院長道:“他情況很好,再過幾天就可以上課了。”
“都是我的緣故,不然曾靖不會遭受到這種無妄之災。”
“還不是他自己貪圖富貴。為你送信,結果被董姑娘給的更大利益給誘惑。最終把你出賣,自己卻沒討到半點便宜。以至於鬱鬱寡歡,一蹶不振。”
聽戴院長說曾靖的口氣,充滿了不屑。
楊宗謹心裡有了底,便道:“說起來院長在本地多年,途中可曾去過汴梁。”
“當然去過!你嶽父都和我見過麵。”戴院長話鋒一轉,故意試探的問道:“你突然提起此事,不知有何用意?”
楊宗謹從戴院長警惕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疑惑和警覺,便笑道:“賢妻多次提到過院長和我嶽父的交情,故而詢問。”
“哦?真是這樣?”戴院長顯然不相信,眼神裡滿是冷笑。
戴院長內心的意思是你太看輕我了。
楊宗謹笑道:“這隻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則是聽賢妻說戴院長和龐太師走得很近。”
“啊,確有此事。”戴院長毫不避諱,“我曾經數次麵見太師,聽他教誨。受益良多,這沒有什麼好避諱。”
楊宗謹道:“如此說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把自己不小心得罪龐太師的事情說了出來,希望戴院長從中斡旋。
戴院長卻笑了笑:“太師胸襟寬廣,一定不會介意。”委婉的拒絕了楊宗謹幫忙的請求。
楊宗謹也不是奔著這個目的來的,聽他拒絕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不知道院長可曾聽說過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楊宗謹故意道。
“願聞其詳。”
“豐樂堰決堤當晚,有人說豐樂縣令見過一個戴著黑鬥篷的神秘人。而這個神秘人年齡不是很大,故意壓著嗓子說話。好像是故意掩飾著什麼,又好像不是。”
戴院長麵色微變,訕笑道:“老夫身在書院,對你所說的事是聞所未聞。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可就太嚇人了。”
“是呀!”楊宗謹微微一笑。
戴院長跟著笑了起來。